nbsp; 绝望的高衙内,终于看见一丝希望,气喘吁吁道“世叔……救命!”
“兀那头陀!”鲍太平呵斥道:“此乃高殿前之子,莫要折了他的腿啊!”
武松听得真切,立马明白过来,住了要人命的耳光,扯住高衙内一条小腿,往膝盖上轻轻一磕,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高衙内杀猪一般的嚎叫:“唉呀妈呀,没了!没了!腿没了!世叔,快救命啊,快给我爹送信儿,让我爹来救我!”
“兀那头陀,莫要动刀啊!”鲍太平又喊道。
“刷拉”一声,武松腰刀已经出鞘,高衙内的嚎叫戛然而止,早已经目瞪口呆,发不出一个声音。
鲍太平只是想教训教训高衙内,让他不要再来自己家门骚扰,并没有想要高衙内的性命,赶紧从墙上跳下,拦腰抱住武松,低声道:“走!”
武松却不肯就范,身子努力向前挣了挣,觉得鲍太平抱的紧实,一招鸳鸯脚,放翻鲍太平,然后转身,径直去了。
鲍太平努力挣扎半天,见武松已经拐过街角消失不见,这才终于挣扎起来,去看高衙内。
高衙内脑袋肿得像猪头一般,鼻血长流,“幸好世叔,及时出手相救,否则本衙内性命休矣”,说罢,才爹一声娘一声的,惨呼起来。
明明是鲍太平指使人痛打了高衙内,此刻却化身成了高衙内的救命恩人,太损了。
不过,谁叫高俅欠钱不还,谁叫高俅用人不当,谁叫高衙内整日调/戏良家妇女,高架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有点太高。
……
殿帅府名堂内,还能隐隐听见高衙内惨呼的声音,高俅端坐在太师椅上,揪着胡须忧心忡忡道:“若非协律郎大人仗义出手,犬子险些丧命贼人之手,协律郎大恩,本官自当厚报!”
说罢,高俅大手一挥,几个兵丁捧着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中,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目测,足有两千两。
鲍太平抬一下吊着的胳膊,漏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却道:“太尉太人不必客气,举手之牢,无须言谢,童枢密刚自北国归来,太平正要拜访,便不打扰太尉。”说罢,起身告辞。
两千两银子,连同先前高俅欠的钱,并教育儿子的费用,全部补齐了,然而,鲍太平却觉得,两千两银子只是小儿科,并不想收这两千两银子。
高俅不是好官,鲍太平心知肚明。
自高俅统领皇家禁军以来,禁军不习兵戈,专练街头杂耍以取悦皇帝,禁军中的工匠,成为高俅创收的私产,没有手艺的禁军,要出钱雇佣工匠,以备高俅差遣,皇家禁军三万兵额,实数不过一万,余下的都被高俅吃了空饷。
然而,高俅看人下菜碟,因为其曾经在苏学士手下做书童,苏学士对其有知遇之恩,其对苏家人极其照顾,也算是知恩图报的人。
两千两银子一次性还完人情,不划算,莫若留人情在朝堂的核心利益圈中,紧要关头也能替鲍太平遮风挡雨,价值远远超越两千两银子。
“协律郎大人留步!”高俅道:“本官还有几句要紧的话要问?”
就知道,高俅这个人精,没那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