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师伯们,师姐也是因为救人才险些铸下大错,而且这个阿秀本来就是害人凶手,本来就该死,师姐用她的命救更多人的命,那是替她赎罪!求师叔师伯看在师姐情有可原的份上,饶了师姐这一回吧!”端木圆圆也跟着跪了下来。
“是,我罪该万死,那么我姐姐呢?”这话瞬间刺激到阿秀,“我姐姐当年救了大陈村的人,结果却被他们恩将仇报,囚禁十年,最后更是被你们这些张口闭口的正义之士取心入药!她也该是该死吗?”
阿秀一双眼都要喷出火,是怒,是哀,姐姐为了救她,甘愿替她去死!
“若没有倪姑娘出手相救,今日我也是一具死尸,大陈村的人为了掩盖真相,要将所有人都灭口,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宅心仁厚的医者却一个个保持沉默,包庇那些大陈村那些禽兽,你们这般助纣为虐,与狼为伍,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救人,你们不怕五雷轰顶吗?”
“你这毒妇为了报私仇,一把火烧了整个大陈村,难道你就无辜吗?”端木非烟到底是青宴台的人,是端木明月最疼爱的弟子,她虽犯了错,但端木明月也不能忍心看她去死!
端木明月说着,突然抬头看向这一切的背后推手。
“还有倪姑娘这一手棋下的真是漂亮,手不染血就除了最大的障碍。”
“明月宗主这话本小姐听不懂了?”凤惊澜眯着眼,神色慵懒。
“倪姑娘虽没有亲手杀人,却私自放了这阿秀,你明知道她跟大陈村的恩怨,却眼睁睁看着大陈村的人去死,这与你亲手杀了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小徒非烟涉世未深,一心只想救人,因此走错了路,可倪姑娘却是明知故纵,可怜那大陈村上百条人命,午夜梦回时倪姑娘就不怕吗?”
凤惊澜一听这话,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目光陡然变冷:“明月宗主如此看重人命,真是让本小姐好生感动!只是本小姐心中有个疑惑,在明月宗主眼中,上百条人命是命,一条人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凤惊澜目光变得凌厉而嘲讽,“杀一人和杀百人,都是杀人犯,难道还有谁比谁高贵吗?”
凤惊澜将手中的瓜子随手一撒,缓缓站起身来,阳光下她的身影却清冷如月。
“在我们那儿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疯子将五个无辜的人绑在马车行径的轨道上,这时候一辆马车突然失控朝这些人行驶过来,这时候你可以拉动马车,将马车开到另外一条岔路上,但是那个疯子在另一条岔路上也绑了一个人,这种情况如果你是那个车夫,你会怎么做?”
凤惊澜抬头看向众人,这就是著名的电车难题,说的是一个疯子吧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行驶过来,你可以拉动转辙器,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疯子在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最后问大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下,你会拉动转辙器吗?
后来国内一档综艺节目也讨论了这个,辩题名字叫炸掉贾玲,当时有百分六七十的人居然选择牺牲了贾玲,来挽救另一艘船上的一百多人。
这个问题就像是今日遇到的问题一样,凤惊澜相信很多人都会选择牺牲少数人,挽救多数人。
“我相信很多人都会觉得死一个人,总比死五个人好!但是我想问你们的是,如果恰好你们是那一个人呢?也觉得该牺牲自己救其他人吗?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不这么做,那又能如何?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那五个人死吗?”端木圆圆怼了回去,这么简单的取舍,一和五,当然选择救更多的人。
“难道她端木非烟能做出杀人剖心这等事,想来你们的师尊长辈,整个青宴台的教育都是为了目的,可以拿人命作为代价!”凤惊澜脸上难掩嘲讽,这嘲讽不仅仅是对端木非烟和端木圆圆,更是对这些自以为是的名门正派的!
“那换做倪姑娘,遇到这种事,又当如何?”一直沉默的端木腾突然开口,捋着胡须,相对于其他的脸色铁青,他看向凤惊澜的目光明显和善许多。
“生死有命,救该救之人,如果那五个人注定难逃此劫,那也是他们的命,凭什么要为了救他们的命,而牺牲一个无辜的人!”说凤惊澜冷漠也好,她会把这作为一个天灾,天灾面前,人是无能为力的。
“姑娘所言在理,此事确实是非烟师侄做错了,我们青宴台自会给家属和天下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