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突然想到某个可能,却执拗的不肯相信。
南宫墨见她神色有异,刚想说什么,却见凤惊澜腾地从座上站了起来,直接冲了出去。
凤惊澜脚下如风,恨不得长上翅膀,这一生她从来如此急迫和恐慌过。
君无极借南宫墨的手还回信物,又主动跟那些人前往传送门的位置,他这分明就是跟她在道别!
凤惊澜的脑海中思虑万千,就像是突然长了一个迷宫似的,千头万绪就是找不到出口。
她不懂这种排山倒海的恐慌感,但是她知道她必须阻止君无极。
凤惊澜快速前往端木腾的屋子,凤惊澜想过了,这所谓的传送门既然在青宴台出现,那么身为青宴台的家主,端木腾必然是最清楚情况的人。
凤惊澜找到端木腾时,他正和端木晟安排家主考验的事,见凤惊澜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微微一愣,随后听凤惊澜问传送门的时候,端木腾先是一惊,听完凤惊澜说完一切之后,端木腾沉默了。
虽还是一如既往顺着胡须,但眼神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过了片刻,方听端木腾缓缓开口:“世子既然做了安排,丫头你便不要多想,安心住下便好。”
安心住下?
此时此刻凤惊澜怎么能安得了心!
“老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凤惊澜突然想到什么,“是不是君无极临走之前跟你交代过什么?你一早就知道这些事是不是?”
凤惊澜突然想到一点,那就是来之前凤惊澜亲自给君无极诊断过,确定君无极陷入沉睡,没有婆娑果便醒不过来,可从南宫墨的口中来看,君无极一直就是清醒,而且昨天还出现在她的屋子里。
凤惊澜突然想到元翊给她喝的酒,以及今早起床时身体上传来的异样,如此一推敲,自己分明是给人算计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君无极一直在青宴台,而且早就清醒过来,更有甚者或许他一直就没有陷入昏睡。
依着他的本事,她不相信君无极会看不穿她的伪装,可他却不动声色,看着她为他犯险,或许从一开始她上青宴台便是他设下的局!
端木腾一看凤惊澜的神色,便知道再也瞒不下去。
“丫头你很聪明,想来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世子刻意布下的局。”
“但是为什么呢?”凤惊澜能想通这一切,但是她想不通的是君无极费尽心机做着一切的理由。
“那是因为世子让你足以自保的力量,无间狱也好,青宴台也罢,紧握着这世上一明一暗两处势力,就算是问鼎凤舞,也是弹指挥手间。”端木晟回答道,“有了这些力量,就算他不在,你也无人可欺!”
“什么叫做他不在了?”凤惊澜觉得脑袋有点懵,她不敢往下想,却止不住的往下想,越靠近真相,心头的那抹不安越是沉重,压在她的心口,沉沉的,闷闷的,凤惊澜几欲窒息。
端木腾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叹息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大限,世子天纵奇才,惊采绝艳,然后慧极必伤,天命不可违!”
“所以你们这是在告诉我,君无极是要死了,想在大限之前给我安排好后路,所以联合你们所有人演了一出戏,为的便是将我留在青宴台?”凤惊澜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生气,非常的生气,生气恨不得将君无极揪出来,狠狠暴打一顿。
“世子曾经说过,大乱将起,他虽能自信能以一己之力,为你遮风挡雨,护你万事无忧,奈何你却不是躲在男人身后,安逸享乐的女子,你既要飞翔,他便去做那么无形的风,助你展翅翱翔。”这是端木晟从世子身边的君泽口中听到的,那时他方感慨情深不寿者一往而深,只是于凤惊澜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如此感人肺腑的话,凤惊澜却只想骂爹,这厮就爱在人前装模作样,搞得自己跟情圣似的,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嫉妒心强的黑心货,明明就是气她大婚放他鸽子,所以去送死也不让她安生。
送死之前特地让人给她来打个招呼,分明就是要让她难过,让她懊恼,让她永远记着他。
凤惊澜才不会如他所愿呢!
他死了正好,她会逍遥人间,拿着他的财产,养一窝美男,夜夜笙歌,让他死了都不痛快。
凤惊澜在心里如是打算着,可到了嘴边却成了:“那个传送门的位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