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郦君玉。虽然心中知道老师是男非女,但夜夜对着那副画图,看着和郦君玉一般无二的容颜,虽说是想念原配,总是难以摆脱老师的影子,要亲近又不能亲近,要思量又不敢思量,极为折磨。如今听说郦君玉前往山西,且户部员外郎刚刚在彼被害,不由担心他安全。另有一分不敢告人、甚至不敢告己的私意,想要与郦君玉朝夕相见,略慰相思之渴。他爵位虽高,目前却无职事,就禀告了父母,带了四名家将,飞奔出城,沿大道追上郦君玉一行,自荐要任他的护卫。
郦君玉见他追来,十分诧异,道:“芝田,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山西离京都不远,且如今太平之世,没什么大股盗贼,不必劳动你护送。况你新婚燕尔,不宜离家。”
皇甫少华哪里肯依,道:“我在京无事,无聊得紧,正要跟随老师出京逛逛。老师就当多带了几名侍卫,差使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我决不给老师添麻烦。”
郦君玉见劝他不走,只得任他跟从。皇甫少华虽然自任侍卫,但他是侯爵并国舅,身份高贵,山西官员接待时,都当是来了两位钦差,不敢丝毫怠慢。巡抚彭如泽乃是刘捷旧部,曾任过兵部尚书,皇甫敬南征即是他出头举荐,因皇甫敬兵败遭了贬斥,却也因此侥幸免受刘捷一案牵连。他见是皇甫少华到此,分外亲热恭敬。
郦君玉倒得个意外之用。他怀疑廉习之死,与他在查的账目相关,但山西上下官员不停报告盗贼消息,请求钦差捉拿。郦君玉就派皇甫少华去应付各路官员并捉贼之事,自己专心复查库银账目。
查了数日,各府县库银与帐面俱都符合,且银锭崭新齐整,字迹清晰,并无可疑之处。郦君玉仍然相信廉习之被害,必是因为他发现了端倪,找到了破绽。他揣想廉习的行动,猜测可能各府县通同作弊,私下运送库银,应付户部检查。钦差但有行动,远近皆知。为了出其不意,这日在前往晋中府寿阳县途中,郦君玉命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卫冒充自己,皇甫少华带着一众侍卫及户部差官拥护,连荣发都随轿而行,自己却带着段恩俞,换了便服,快马返回昨日刚查过的太谷县。
太谷县令见钦差去而复返,虽然诧异,却不惊慌,陪着他们到县库解封查对。郦君玉扫视一遍,已知数目大致不差,也不多说,命仍旧封了库房,和段恩俞直接出城,不走原路,却往平遥方向而去。
路上只有零星车马行人,并不算热闹。郦君玉两人纵马疾驰,走了约四五十里,已入山野深处,段恩俞神色忽变,向郦君玉道:“咱们身后有人追,来意不善。”
郦君玉扭头回望,后面有二十多骑,遥遥地跟着自己,看身形都是青壮年,装束虽杂,一眼望去,与其他人气势迥别,不难分辨。他连忙催马,段恩俞却拉住他马辔,道:“前面也有人。咱们被包围了。”郦君玉愕然前望,见也有二十多骑,散成扇形,皆背弓挎箭,正向自己迎来,转过山脚,相距已经不过数十丈。
郦君玉尚未看得清楚,段恩俞已经拉着他的马,斜刺里冲出官道,跑上路旁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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