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皇城禁，朝堂乱

何人不得探视与你，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皇上的了！你就省点力气，你也这般年纪了，我虽然不敢动你，可也有法子让你难过！”胡惟庸立时晃晃悠悠站将起来，带起一阵金属撞击之声，在这阴冷的天牢内，越发显的响亮，直击人心，胡惟庸紧紧抓住牢门，手上青筋突兀，大声喊道：“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

    翌日，朝堂之上，太祖皇帝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扫视一圈殿下重臣，道：“朕，一生征战天下，是一步一步打下的大明江山！到如今，朕的大明，已然建朝十二年。十二年来，朕广施仁政，体察万民，国力方有今日之盛！可前几日——”说到这里，太祖皇帝双手一攥，站起身形，怒声道：“前丞相胡惟庸，竟敢犯上作乱，假借‘醴泉祥瑞’之名，意欲弑君篡位！实乃大逆不道，罪无可怒！五马分尸亦不足以平民之愤、息朕之怒！”

    朱元璋一拍御案，震起奏章无数，复又指着奏章，冷哼一声，道：“今日上朝，不少朝臣都上了奏折，皆以为胡惟庸是被冤枉，想给胡惟庸求情——弑君谋逆之罪尔等不知轻重吗？！陈亮！昨日发生之事，你当着文武百官，切再陈述一遍，朕倒要看看，还有谁要为胡惟庸求情喊冤！”说完，朱元璋又端坐在龙椅之上，怒视殿下群臣。

    “臣——兵部尚书陈亮遵旨！”闻声，但见一人步出队列，躬身一拜，道：“自胡惟庸案始，兵部侍郎朱珍领受陛下旨意，协同禁卫军、御前侍卫等，在京师各处捉拿与胡惟庸案相关之可疑人等，并由太监云奇，以及御前侍卫王庭协同指认。昨日午时，一队禁卫军士与太监云奇一同在上元门盘查出入城者，经太监云奇指认，发现了一名当日意欲刺杀吾皇的一名杀手。”陈亮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元璋，见朱元璋径自闭着眼睛，端坐在龙椅之上，便继续道：“这杀手，名叫周成，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善于近身刺杀；昨日在上元门处，周成斩杀了两名禁卫军士，以及太监云奇。后，周成被捕。”

    “经严加审问，周成交代，他是被一个叫魏文进的人招揽而来参与此事，另据周成交代，那魏文进乃是胡惟庸府上的一位客卿，与胡惟庸关系甚密，魏文进曾答应与他，若事成，便有万金酬资——陛下，幸得我陛下有天命所归，众神庇佑，总算无碍！只是昨夜，那杀手周成已然在兵部大牢内，咬舌自尽，畏罪自杀！”说完，兵部尚书陈亮又一躬身，退回一侧。朝中大臣听了陈亮所言，纷纷交头接耳，各自议论。

    兵部尚书陈亮方一收声，朱元璋立时拍案而起，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胡惟庸可是冤枉？朕想知道，还有谁要为胡惟庸求情的！？”

    此时，东宫太子朱标站了出来，跪在殿上，道：“父皇，儿臣以为，丞相胡惟庸所犯之罪尚且有待查证，据儿臣了解，此事恐是他人嫁祸于胡惟庸，况且，此事事发，皆是太监云奇以及御前侍卫王庭二人所言，儿臣以为，证据尚且不足，而今太监云奇已死，此事怕是更要深究才是。”

    朱元璋看到太子朱标出列，已有不快，听他所言，更是不悦之色溢于言表，道：“太子，你一向宽厚，对群臣百官一向礼敬有加，此心甚好，朕心甚慰！可昨日抓到的那个杀手所言，难不成还会是他临死前反咬一口吗？”

    太子朱标温润沉着，道：“父皇，据儿臣所知，胡惟庸想要弑君谋逆，实乃突发，并无前兆，也并无任何人曾有所察。当日宣国公亦在胡惟庸老宅之处，是以儿臣曾向宣国公请教此事，宣国公似也以为胡惟庸是为他人嫁祸背锅替罪，还请父皇明察！”

    “宣国公当日确与此案有涉，朕念其年迈，为我大明江山立下不少功劳，是以未曾下旨将他拿押！”朱元璋似是不耐烦了，斜视太子一眼，道：“朕知道宣国公与胡惟庸颇有私交，只是胡惟庸意图弑君谋逆是否是他人嫁祸，朕会派人去查！宣国公那，朕自会查证——此事，暂且这样！”朱元璋话锋一转，问道：“除了周成以外，可另有他人落网？那个魏文进，可曾抓到？”太子朱标还想说什么，但见父皇已将此事岔开，只得退在一侧，甚是忧心。

    兵部尚书陈亮出列回道：“回陛下！除周成以外尚无他人落网，不过臣必当尽力，只是那魏文进，自始至终都未曾有人知他踪迹，京师之内，也未曾有人认得此人，那周成也没有交代魏文进的来历，想必不是京师之人——陛下放心，臣自当尽心尽力，早日将一干乱臣贼子缉拿归案！”

    朱元璋点点头，忽而道：“胡惟庸家眷家仆，可全数收押了？”

    此时，兵部侍郎朱珍迈步出列，应道：“回陛下，胡惟庸府内上下，除其孙女胡文君之外，已被全数关押在天牢之中。”朱元璋闻言，龙眉一皱，道：“沈飞！”禁卫军统领沈飞立时应声：“臣在！”朱元璋问道：“当日是你奉旨前去捉拿胡惟庸众人，为何没有将胡文君捉拿归案？”

    沈飞回道：“回禀陛下，当日微臣带领禁卫军前去缉拿胡惟庸等人，在府的家眷家仆并无一人落网，胡文君当时并不在场，微臣当日便教人四处搜捕了。”朱元璋道：“除了胡文君，还有那些于胡惟庸有密交之人也要详加调查，凡是可疑者，尽可拿下！”“臣领旨！”禁卫军统领退回一侧。

    朱元璋环顾四周，道：“胡惟庸犯上作乱，弑君谋逆，依朕之见，已是事实，若真有冤情，朕自当详查！胡惟庸且先收押在天牢，必要之时，朕会亲审！”

    朱元璋顿了一顿，却道：“好了！朕近几日甚是乏累，且先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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