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想起了后来的一个笑话。
“撞猪啊,那俺可舍不得。”
队长婶子也一扫颓势,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养猪的本事,尤其是猪病的防治。
从猪场出来,大伙这才觉得疲惫上了身。
刚才是有一股气撑着,这会儿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发酸,眼皮发沉,走路都直打晃。
尤其是上了些年岁的老支书,更是有点撑不住,他还邀请兽医老贺去他家歇着呢,结果,刘青山直接就把兽医领自个家去了。
家人也早就起来了,猪场那边的消息也已经传回来,大伙正喜气洋洋地包饺子呢。
今个儿飞哥和刚子要走,上车饺子下车面嘛。
这年月,逢年过节,能吃顿饺子就算不错的了,所以招待客人,也算过得去。
刘青山又炒了一小盘花生米,煎了个鸡蛋,刘士奎还拎过来半瓶酒。
搞得老贺都有点不好意思:“早上喝酒一天醉,咱们就别喝了吧?”
刘士奎乐呵呵地朝他亮亮酒瓶子上的商标,老贺也是识货的,立刻眉开眼笑:
“得,那我就陪着大叔喝一盅,这咋说的,还整啥菜呀,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等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几个人捏着小酒盅,先碰了一个,然后换成普通的碧水大曲。
刘青山他们仨小年轻,可没敢碰药酒,否则鼻子喝出血,找谁说理去?
他主要负责陪那哥俩,也破例喝了一盅:“飞哥,刚子哥,欢迎你们以后常来。”
“那肯定的,这趟我们哥俩还没玩够呢。”
刚子一仰脖,一盅酒就整里了。
飞哥则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下次来,估计你们家还有夹皮沟,就变样喽。”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山村,很快就会迎来腾飞。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他相信青山小兄弟,是个能为别人插上翅膀的人。
吃过早饭,刘青山要送他们去公社,这哥俩说啥也没让,他们知道刘青山昨晚都折腾一宿了。
那就叫大姐夫去送他们吧,反正兽医就在家呢,也不用他和刘金凤再去公社跑。
看到大姐领着兽医去了鸡舍,刘青山也就一头倒在炕上,睡得昏天黑地。
昨天晚上,他承受的压力,比别人都更大,无论是贷款,还是建设猪场,都是他主导的啊。
还好,损失不大,他现在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睡上一大觉喽!
等他一睁开眼睛,发现家人正放桌子要吃饭呢,刘青山嘴里忍不住嘟囔一句:“这么快就晌午了。”
“嘻嘻,哥,现在吃的是晚饭。”
小老四凑过来,小手抱着刘青山的脑袋,摇晃几下,叫他清醒清醒。
山杏则拿过来一条湿毛巾,帮哥擦把脸,叫他精神精神。
享受着两个小不点的服务,刘青山心里这个美呀。
“什么味?哎呀,哥,你身上臭臭的!”
猛听得小老四叫了一嗓子,刘青山瞧瞧自己的衣裤,上边斑斑驳驳的,还沾着不少污秽呢,
吓得他赶紧拿了一套衣服,又打了半盆子温水,去仓房洗漱去了。
……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刘青山就已经出门,他手里拎着个塑料桶,里面装的是高度散白,这是大姐夫昨天去公社,帮他装回来的。
一路上山,等到了目的地,正好红日初升,他的师父,哑巴爷爷已经在木刻楞前面等候着了。
接过塑料桶,师父就进屋鼓捣去了,刘青山则开始站桩。
这一站,就是半个小时,要不是靠着远超同龄人的毅力撑着,刘青山早就坚持不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时间,他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酸软,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呀呀呀!
师父从屋里冲出来,嘴里大叫着,大巴掌带着呼呼风响,一掌接一掌,拍打在刘青山身上。
“师父,俺没偷懒!”
刘青山也被打蒙了,瞧着师父乐呵呵的笑脸,看样子没生气啊,怎么就打上徒弟了,还一副越打越开心的样子。
呜呜……呜呜!
小黑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抱住哑巴爷爷的小腿,看那架势,是想帮着刘青山讨饶呢。
哑巴爷爷一点也不手软,连小黑熊一块揍,一连打了十分钟左右,这才乐呵呵地收手。
草地上,刘青山抱着小黑熊,好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哑巴爷爷又回到木屋,出来的时候,端着一个小碗出来,示意刘青山先喝半碗,剩下的给小黑熊。
接过饭碗,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鼻而来,还夹杂着浓重的药味儿。
这个也是药酒!
反正刘青山相信,师父不会害他,就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好家伙,舌头都麻了。
这又不是蜂蜜水,小熊当然吭吭唧唧地不肯喝,结果楞是被哑巴爷爷给灌下去。
说来也怪,喝了药酒之后,刘青山就觉得身体开始发热,刚才的疲惫和疼痛,也逐渐消失不见。
这药酒,绝对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方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