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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杨忠不仅病好了,还离开随州准备亲自迎儿媳回府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估算着日子应当路程已经过半。而北齐从洛州出兵,一路攻克的都是些小县,并未抵达要冲蒲坂。陛下命杨忠现在改道、直达蒲坂,与臣从长安出发相比,还要快上几日呢。”
“可”
“陛下,杨忠武艺绝伦、忠勇可嘉。先帝远征南梁时,曾命臣和杨忠占据江津,切断江陵与梁朝东部的联系,阻止援军西来。彼时梁军将长刀绑于象鼻冲向我军,杨忠毫无怯色,以箭射象,使象群惊慌失散,此阵遂破。有这样一员虎将出马,陛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容寡人再”宇文觉牙齿打颤,勉力推辞,但宇文护可没这么好的耐心继续陪他耗,一身沉吟截住了他的话——
“陛下”,宇文护放缓语速,似嗟似叹,可目光却渐渐锋锐起来,他手里黢黑的虎符在骄光之下折射出慑人的光泽,宇文觉只觉得宇文护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条毒蛇盘绕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着红信:“把兵交到忠臣手里于您于国都是大幸,可若是交到‘乱/臣/贼/子’的手中,国祚恐难绵延了。陛下还是速速决断吧,莫要延误了战机。”
那乱/臣/贼/子所谓何人,别人不清楚,宇文觉自己还不明白吗?虽然他还来不及搞清楚杨忠究竟是哪边的人,可眼下这情形岂容他细思,面对宇文护这只步步相逼的野狼,他只要踏空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宇文觉内心惊惶,被宇文护凌厉的气势压得几欲窒息,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颓然道:“就听大司呃大冢宰的,传旨下去,让杨忠率军急行,速至蒲坂迎敌。”
宇文护嘴角弥笑,伸手将那虎符递出去,内侍要去接,宇文护偏偏不放手,直勾勾盯着四肢无力的宇文觉,宇文觉只好颤颤巍巍地挪步过来,亲自双手接过了那带着宇文护体温的虎符,命人将它送到杨忠手里
在场众人除了对宇文觉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宇文护才是大周的掌舵人这个事实印象更深之外,还不禁好奇:宇文护与杨忠是什么关系?他怎么突然就提到了杨忠?自古出征都是一把双刃剑,若败了,从此埋骨他乡——宇文护与杨忠貌似没结过梁子;可若胜了,亦是快速晋升的一条康庄大道——杨忠又为何能得他青眼?
他人如何臆测、如何看待自己从不是宇文护会考虑的事。他见宇文觉久居深宫,难得暴晒,又刚刚受了自己的威吓,如今额前汗珠斑驳、面白唇裂、气若游丝,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代他鼓舞士气。宇文护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青天,运气发音、声如洪钟,一番入情豪言引得众将士内心激荡不已——
“大周的将士们,也是人子人夫人父。齐人犯我边境,烧我田舍、杀我牲畜,淫我妇女、食我孺子,罪孽滔天!大丈夫岂能容此恶行?你们可愿为君尽忠、为家浴血!”
“吾等誓破齐境,誓杀齐贼!”
“好!”和着击缶声,宇文护吟诵起诗经中的传世名篇,语调苍劲沉郁:“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如此这般后,赵贵不轨、主帅换人之事如过眼云烟,军心已稳,宇文护携笑目送着大军浩浩荡荡地远去。宇文觉已经被宇文护晾在一边许久,此时方能同他说上话:“寡人寡人先回宫了”
宇文护此时完全不像方才那样气势逼人,眼神清澈,语气柔和,完全就是一副良善兄长的模样,可他说出的话却让宇文觉刚迈出一步的脚又哆嗦了一下,他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陛下以后走路可要更小心些。噢,陛下回宫后别忘了将大冢宰的印绶送到臣府里来。”
“好”宇文觉仓皇应下,在内侍的搀扶下夺路而逃。
有人衣衫褴褛而能闲庭信步 ,有人黄袍加身却是状若惊兔,真是讽刺。
***
如今长安终入了夏,虽然烈日焦灼,但北方不比南方湿润,只要避开阳光,树荫之下仍有几分舒爽。况且夏乃生发之节,枝繁花茂,院中的石榴花如燎原烈火,艳压池里寡淡的芙蕖不知几许。春诗替般若搬了把藤椅,置于后院阴凉处,般若吩咐后,春诗也找了张板凳坐下小憩,另有两个丫鬟在旁扑扇送风。般若已有近七个月的身孕,她小腿略肿,不便行动,而独孤信熬过了心病,身体亦在康复之中,她便没有再频繁去独孤府。至于宇文护出征之事,她早知那不过是一个幌子,没什么可担心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吧。般若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日渐圆饱的小腹,且听隐在重重绿影间悠扬的蝉鸣,享受着难得的静谧。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刚送丈夫出征的妻子嘛
春诗事先并不知道宇文护的计划,昨日她得知哥舒要随宇文护出征,真真实实地着急了一把,平时机敏的她并未发现般若语中的戏谑:“哥舒的靴子底快磨平了,战场上一个脚滑搞不好命就丢了。”
春诗本来脑中演练过百种让哥舒交出靴子,她好熬夜纳上新鞋底的方法,实际状似随意地开了口后,却被哥舒一句“军中会统一发新鞋”堵得哑口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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