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胆子大着呢。朕说一句,她有七八句等着。”朱栩说完抬起眼皮子夹了谢涵一眼。
“童言无忌嘛,她才九岁,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夏贵妃陪笑道。
“童言无忌?”朱栩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忽地想起来什么,接着问道:“丫头,你在乡下也有两年了,你跟朕说说,幽州那边百姓的日子如何,听说旧年冬天鞑靼人跑到咱们这边的村子抢了几次东西,损失大不大?”
“回皇上,别的村子臣女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所在的村子旧年一冬没有饿死冻死的,只有病死的。不过我大堂姐的夫家是在镇里开药铺的,臣女听说冬天的伤寒病人特别多,每年冬天都会有人因为伤寒送命。为此,臣女跟臣女的管家说了,让他把家里的荒山荒地种上药材,旧年春天就种上了桔梗,今年春天打算再栽种点别的品种。”
原本谢涵是不想提前把这些药材说出来的,没办法,她怕皇上迁怒她,想提前买一个好。
朱栩本来正端上了茶杯想喝一口,听了谢涵的话一口茶被呛住了,王平赶紧上前麻溜地替他顺了顺气。
“皇上恕罪,臣女不是故意的,臣女又说错了话,臣女。。。”
朱栩摆了摆手,王平忙道:“皇上命你住嘴。”
谢涵忙住嘴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皇上。
“你家到底买了多少荒山荒地,种了多少药材?”朱栩顺过气来,问道。
谢涵摇了摇头,“回皇上,具体数目得问管事的,臣女只知道有好大一片,就像,就像,对了,比这池子还大。”
“你该不是又想告诉朕是因为乡下看病不方便所以才想种药材吧?”朱栩见谢涵像个孩子似的伸手比划了一下,方才的怒气不知不觉散了。
“不是,这个真不是。”谢涵再次摇头,“一开始是因为怕穷人看不起病,想着多种点常用的药材看病就能便宜些,后来知道鞑靼人越界抢东西,臣女怕万一又要起战事,想着多种点药材备上,说不定有朝一日能为皇上分忧。”
谢涵的话一说完,三双眼睛都射向了她,有惊喜、有惊奇,也有担忧,总之,三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惊喜的自然是朱栩,他着实没有想到谢涵会想到这么远,小小年纪就会未雨绸缪,更难得的是居然是为了他分忧,可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谢涵的早慧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因此,那笔贪墨银子若果真在她手里的话只怕不好查出来,否则的话,顾家也不会数次空手而归了。
惊奇的是夏贵妃,她也是出自书香世家,五岁正式启蒙,从小到大读过的书可谓汗牛充栋,从小也是享誉京城的大才女,进宫多年之所以深得皇上的宠爱,跟她丰富的学识也是不无关联的。
可今日见了谢涵,她自问自己九岁时绝对达不到谢涵的高度,没有谢涵的聪明,也没有谢涵的才学,更没有谢涵的慈悲。
王平的心思更为复杂些,惊喜和惊奇皆有之,不过更多的则是担忧,毕竟他是跟随皇上时间最长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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