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还算不错,最起码有不少人还知道为老子求情。不过,朱天降却发现玄珠和玄乐两位皇子却没站出来为他求情。要说玄乐不站出来情有可原,玄珠这小子居然也不为自己求情,这可有点说不过去。
看到群臣纷纷为朱天降求情,成武皇故作姿态的说道,“既然众卿家为朱天降求情,朕就饶他一命。再说今日是皇后的立后大典,诛杀大臣也是不吉之事。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朱天降自击溃叛臣以来,多次辱骂老臣,殴打重卿。朕要不杀杀他的锐气,恐怕以后这小子可就目中无人了。按照律法,朱天降当流放千里罚做苦役,永世不得回京。但朕念在这小子为我朝立下大功的份上,就罚他北去流放五百里,苦役五十天。五十天之后,视情况而定。如不悔改的话,那就继续受罚。靖王!为兄命你明日日出之前,亲自监督朱天降出京,不得有误。”
“臣弟遵旨!”靖王才明白成武皇饶了一圈,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就为了这事。他现在监任着九门提督一职,‘发配’朱天降当然是他的活。
王炳坤等一干老臣,听到这该死的朱天降被流放苦役,心里边别提多舒坦了,一群人纷纷上前高呼,“吾皇圣明~!”
这回站出来的人可比刚才求情的多出了好几倍,靖王撇着嘴瞪了朱天降一眼,心说瞧你小子这人缘,估计明日一早得有人放鞭炮庆贺。
朱大官人连皇室的宴请大会都没捞着参加,就被宗人府官差‘押’出了宫门。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朱天降被流放苦役的消息,不到两个时辰就传遍了京城。
西城一处百姓菜场集市里,一间卖香料的杂货店后院,十几个人也在悄悄的议论着此事。其中两个人极为出名,正是在逃的大丰皇子玄明和鄂家唯一的直系活口鄂必隆。
“舅舅,朱天降那小子流放出京,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候。为了被打入冷宫的母后,为了鄂家屈死的冤魂,绝不能让这小子活在世上。”玄明咬牙切齿的说道。
旁边十几名大汉也纷纷请命,要去击杀恶贼朱天降。这些人都是玄明的贴身侍卫和鄂家的护卫,自从兵败后一直保护着玄明和鄂必隆。
这间杂货铺是鄂必隆当初一时善心,给一对漂泊孤苦母子资助的糊口之处。没想到众人落难之后,这里却成了最安全的隐居地。
鄂必隆眉头紧锁,目前形势稍微安稳了一些,所有人都以为他与玄明逃出了京城。一旦现在出城击杀朱天降,恐怕又会泄露他们的踪迹。
“玄明,朱天降被贬流放,会不会是个陷阱,故意引我们现身的?”鄂必隆谨慎的说道。
“舅舅,绝对不会,我父皇本身对朱天降就怀有戒心。这小子前段时间得罪的老臣不少,别看那些人手里没什么兵权,但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可不小。父皇为了安抚那些老臣,也会找个借口杀杀朱天降的威风。朱天降越是嚣张,这小子死的就越快。”玄明冷冷的说道。
鄂必隆点了点头,“你分析的不错,成武皇本身就是个善疑之人,当初扶持你掌管京郊大营就是要抓住兵权。朱天降功高震主,又与郭家交好,成武皇早晚会对他动手。这次的流放,只不过是成武皇对他的一次小小惩罚。只要大丰南北边界一日未定,成武皇早晚还会重用这小子。说实话,别看朱天降嚣张跋扈,在军事才能上,可以说大丰无人能及。”
玄明尴尬的看了舅舅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玄明对朱天降恨之入骨,但在行军打仗上确实输的心服口服。从一开始他以皇子之身,被朱天降在刑部司衙外痛打一顿,到前段时间的京城攻防之战,玄明处处被朱天降压着,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对手。特别是这次的大败,让玄明彻底服了气。
屋内所有人都看着鄂必隆,鄂必隆琢磨了一番,终于决定对朱天降进行击杀。即便是冒险被人发现踪迹,他也要为冯鄂两族报仇雪恨。别看冯鄂两家是被老太傅王炳坤一怒之下当场斩杀,但这个仇恨玄明和鄂必隆都算在了朱天降的头上。仇恨的种子既然埋在了心里,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既然有了机会,鄂必隆也不准备放过。
“玄明,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重弓?”鄂必隆问道。
“十二把。”玄明眼睛一亮,他明白舅舅这是同意了劫杀行动。
自从战败之后,他们每日里提心吊胆。如果不是心中的仇恨支撑着,玄明早就崩溃了。这些人集结在一起,在行动上鄂必隆完全掌握着主导地位,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有所行动。玄明几次三番要去朱府暗杀,都被鄂必隆强行制止。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玄明觉得就是与朱天降同归于尽也心甘情愿。
“大家听着,今晚城门关闭之前,大家分批出城,在城外北去十五里处集结。朱天降既然是流放,押送官兵不会超过二十骑。咱们有四十多人,重弓全部对准朱天降,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不能让此贼活着。”鄂必隆说完,目光在众亲信面孔上一一扫过。
商量完毕,十几名大汉悄悄走出杂货店。其中一名大汉打了个手势,周围不少摆摊买菜的青年男子纷纷收了摊子,分头跟着这十来人离开了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