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谷祭祀（五）：往事·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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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妖域·妖皇城

    恢弘庄严的大殿四周种满了象征着死亡的地狱草，这种植物只在万妖域才有，它们依附着死亡腐烂的尸体才能生长，而在这大殿地下，就是不少被杀死的妖兽或者人类的尸骨。只有死尸的养分，才能供养出这样阴暗诡谲的地狱草。

    暗紫色镶嵌着黑水晶的王座上，一个俊美的少年单手撑腮，有些懒散的扫视着大殿中臣服于他的子民，那一双血红色的瞳孔中，是唯我独尊的桀骜不羁。

    “翩翩。”少年开口是清雅的嗓音，好听的如同玉器轻轻碰撞，不由自主让人沉醉其中，他血色瞳仁扫向殿下站着的白衣女子，冷淡而漠视，不带丝毫感情。

    白翩翩一身雪白色的衣衫，如同鸟类的绒羽一般翩然若仙。一头乌黑的长发垂直脚踝，脑后的发髻处有几朵雪白的绒羽，随着空气的流动微微颤抖着。她看向王座上的少年，眼神中满是敬畏和恐惧，眼底深处，却又像是燃起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确定的光芒。

    那少年是妖族的王者，是所有妖兽敬若天神般的存在，他有着强大无匹的实力和睥睨天下的气势。虽然外表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绝美少年，但他却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年月，是毋庸置疑的最强者。

    “王……”白翩翩对着妖王缓缓跪了下去，她知道她惹怒了面前的王者，只要他发怒，就可以毫无理由的杀掉任何人，因为他是妖王。

    妖王嘴角掀起嘲讽和冷冽的弧度，“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弧度，却依旧好听的让人心醉，“你再说一遍。”

    “我……想离开万妖域，和人类成婚……”白翩翩的语气都在颤抖，却还是把这句话又一次说了出口。

    妖王轻敲在暗紫色王座上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便看似不在意的轻轻弯了一下。跪在下面的白翩翩却像是被什么强大的攻击击中一般，猛地横飞了出去，在妖骨打造的地面上滑出十几米才停下，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妖王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翩翩，歪了歪头，像是想要选一个好的角度看她的表情，照在他身上的光线微微变化，却正好反射出少年短发的颜色。那并不是黑色，而是极深极深的紫色，如果不在光线的反射下看，那就像是黑色一样。

    “你想跟人类结婚？”妖王语带戏谑，“白翩翩，你疯了。”

    他的语气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可却能够完全反映出他的轻蔑和不屑。对于妖兽来说，人类就是敌人，从来没有妖兽想要融入人类的世界，那是太疯狂的想法。

    “王，我爱他，跟他是不是人类没关系。”白翩翩擦掉嘴角的血迹，清秀的脸庞上是坚定的温柔。

    “不然，我就杀了你们两个吧。”妖王轻笑道，“你们都是鬼，就不存在什么界线了。”

    看到妖王的清浅的笑容，白翩翩像是看懂了什么，脸上猛然涌起狂喜之色。

    “滚出万妖域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所有妖兽的敌人。”妖王靠在王座上，笑容中满是冷淡的嘲讽。

    白翩翩看着妖王，低声问道，“也包括您吗？”

    妖王抬眼看了看她，勾起嘴角笑容多了几分玩味，“对，也包括我。”

    白翩翩的眸光，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

    十三年后。

    白翩翩坐在藤椅上，看着面前阳光照耀下灿烂的碧绿草地，和草地上嬉笑着的三个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两男一女，秦阳和秦雅是双生子，今年已经十二岁，而秦冰比他们晚两年出生，今年刚刚十岁。

    她看到这三个孩子，心头就是一阵幸福和满足涌上来。她生活在人类的世界，融入了人类的世界，这对于妖兽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了。

    只不过……

    左侧的胸口处忽然有些疼痛，她微微皱起了眉，身旁，有人递过来了一碗汤药。

    白翩翩抬眼，正看见秦中哲把药碗放在了她的手上，嘴角扬起一抹阳光温暖的笑容，“快点喝药吧。”

    十年前，她正怀着第三个孩子秦冰的时候，听说了人类修者大规模进攻万妖域的消息，也听说了妖族年轻的妖王陨落，为了保住同族的妖兽，他独自一人抵挡数万人类大军，最终形神俱灭。

    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秦中哲怕她听到这消息太过悲痛，所以一直瞒着她。却不曾想正在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被她知道了这消息。

    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动了胎气，秦冰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的。他自小身体虚弱，吃了不少珍惜的药材才能勉强活下来。

    当然，他身体虚弱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出生时不足月。他父母不曾告诉过他的，他拥有人类和妖兽两种血脉，而这两种血脉在他的身体里并不能完全融合，最终才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第一胎出生的秦阳与秦雅，前者是纯粹的人类血脉，后者也是完全妖兽血脉，根本不存在血脉不纯的问题，自然身体健康。每天开开心心的玩笑跳闹，而秦冰总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眸像是扬起了一圈一圈涟漪。

    秦雅不愧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她比偏执倔强的秦阳懂事多了，总是会带着两个弟弟玩。她会带秦阳秦冰在画纸上画上颜色鲜艳的太阳花，会帮他们修补衣服，会领着他们照看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情态。

    “娘……”秦冰站在藤椅前，扬起清秀的小脸看着白翩翩，语气可怜兮兮的，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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