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糖吃下去。
小阿宁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刚才自己明明吃了很多,不过觉得这枚特别的与众不同。
“婆婆,甜不甜?”
陈汉升蹲在地上,仰着脸问道。
很少说话的婆婆点点头:“甜嘞。”
小阿宁听了,“扑哧”一声就笑了:“婆婆爱吃糖。”
沈幼楚也笑了,温婉迷人。
王梓博本来气鼓鼓的,后来莫名其妙的也笑了。
婆婆呢,最后也笑了起来,有种特别的情绪在洋溢。
“婆婆,还,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讲。”
陈汉升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沈幼楚贴心的过来搀扶,陈汉升注视着身边这个女孩,半响后轻声说道:“她在学校里抬头了,您知道吗?”
婆婆愣了一下,默默看着陈汉升和沈幼楚。
王梓博听不懂这个意思,小阿宁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
陈汉升涨红着脸,稍微有些激动:“您不是担心她太漂亮,所以一直让沈幼楚低着头嘛,现在完全不需要了,沈幼楚可以随便抬头,没人敢在她面前耍流氓,就连吹口哨的都没有。”
“这一切。”
陈汉升拍了拍自己胸口:“我完成的,她不会再被人瞧不起,也不用再那么自卑,她以后的生活我······呕,呕,呕。”
这句话没说完,陈汉升突然吐了起来,喝这种后劲大的酒,不适合情绪波动。
陈汉升“哇啦啦”吐了一堆,中午吃的全部吐光了,胃水都吐出来不少,沈幼楚在旁边帮忙顺气和擦嘴,桃花眼里又是心疼又是责备。
陈汉升吐完后,身体开始舒服,不过意识逐渐模糊。
“不,不说了,我要睡一下。”
陈汉升喘着粗气找床,沈幼楚扶着走到自己房间,她要自己照顾才安心。
好在沈幼楚平时都是带着小阿宁睡觉的,这张床也够大。
正在帮陈汉升脱鞋子时,阿宁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阿姐,婆婆哭了。”
沈幼楚一听,赶紧把被子盖在陈汉升身上,匆忙跑到院子里。
婆婆真的哭了,她看到沈幼楚,哭的更伤心。
“婆婆,你为撒子哭嘛。”
沈幼楚帮忙擦眼泪,自己却也忍不住落眼泪。
“我不是难过的,我是高兴哟。”
婆婆用粗糙而干瘦的双手握住沈幼楚:“当初你父母走的早,你又长得漂亮,性格又憨厚,我担心你出去被坏人欺负嘛,就说你不许抬头。”
“可是天底下,哪过家长愿意让子女低头,哪过家长愿意让子女吃苦,哪过家长舍得哟······你命苦,我也在作孽哟。”
婆婆这一哭,好像把心底深藏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了,
“婆婆,我没有被人欺负。”
沈幼楚摇摇头,晶莹的眼泪从白皙的脸蛋上甩飞,一颗颗摔落在地上,狗子和大猫都没有再调皮,安静的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我在学校好的很,每天上课和打工,就是会挂念婆婆,小陈对我很好,他都舍不得我自己回家。”
沈幼楚不断擦掉婆婆的眼泪。
小阿宁也在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不过婆婆和阿姐哭了,她就绷不住眼泪了。
“我晓得,去年他第一次送你回来,我就晓得了,否则人家怎么可能几千公里送你回来嘛。”
婆婆吸了吸鼻子,伸手双手捧着沈幼楚的脸蛋:“只要你过得好,婆婆现在死了都安心了。”
王梓博看着抱头痛哭的祖孙三人,自己眼泡也肿的厉害,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父母了。
小学时爸妈卖咸菜,尤其喜欢沿着街边,这样生意好一点,不过王梓博觉得太丢人了,因为放学总能碰到他们。
终于有一天,自己忍不住和父母吵一架,骂他们没有用,不能像小鱼儿或者小陈那样,爸妈都是政府双职工,老师都会另眼相看。
那天晚上,父亲打了自己一顿,母亲默默在房间里垂泪。
后来,那条街上再也看不到卖咸菜的父母了,尽管那条街的生意最好。
“我真是个混蛋啊。”
王梓博越想越难过,走到门外开始掉眼泪。
不过,始作俑者的陈汉升,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在做梦,双脚还在不自觉的摆动。
“没吃饭是不是,捏脚怎么一点力气没有呢,我下次不来你家会所了啊,用力安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