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眉头放松许多,眼泪也收了起来。
郑穆却飞快拿开,重新拿了药来,“喝了药才能吃。”
这回舒仪似乎明白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把药喝光。
郑穆松了一口气,喂一碗药真比和高手过招更磨人。他从食盒里挑了最小一块腌梅子塞在她的嘴里,扶着让人重新躺平,盖好被褥,确认呼吸平稳,又坐了一阵。
外伤最忌寒热,夜里舒仪果然体热上升,脸上泛红,嘴唇微张,呼吸变得沉重。幸好药也起了效果,她脸上滚烫,额上渐渐浮起了汗。
郑穆绞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又喂了两次温水,到了凌晨时分,她身上热度渐渐退了下去,郑穆眼见并无其他病症,放下心来,另唤来丫鬟伺候。
天刚擦亮的时候,舒仪口干舌燥地醒来,窗幔外黑漆漆一片,她还有片刻惺忪,想起在宫中的遭遇,后面恍惚又见到郑穆的脸。她心下发沉,觉得目胀头痛,浑身酸疼,抬手撩开幔帐,又是一阵剧痛,闷声呼痛。
守夜的丫鬟醒来,点起灯,又捧了热茶来。
舒仪没有接,问:“这是哪里?”
“安阳郡王府。”丫鬟老老实实回答。一面还偷偷打量舒仪。
舒仪心下一抖,抿着唇久久无语。直到丫鬟催促,她才接过茶碗,一面饮一面问:“师……郡王在哪里?”
丫鬟道:“五更刚过,您再睡一会吧。郡王爷守了您大半宿,刚睡下没多久。”
舒仪脑中仿佛轰隆隆一声巨响,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守了我半宿。”
丫鬟答道:“是呀。”上前为她拢好被褥,又道,“您身体虚,再睡会儿吧。有什么事就吩咐奴婢会替您做。”
舒仪躺回床(chuang)上,脑海里就像开了作坊,五颜六色,色彩缤纷,什么想法都有,乱糟糟的一团,理也理不清。她闭上眼,思绪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的那个晚上,她拿着树枝一笔一划地在地上刻,袒露心迹。
可第二日,她就再也找不到他……
昏沉着又睡着了,梦里纷乱,似乎是什么悲伤的故事,舒仪再次醒来已经过了午时,天色阴沉,室内室外皆是灰蒙蒙的。丫鬟见她醒来,打了水为她梳洗,细心而周到。梳洗完毕,又让人送来白粥和小菜几碟。
舒仪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胸口有些气闷,她抬起手,手腕上空无一物,让她心里也有空落落的。
丫鬟收拾了碗筷。过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舒仪只当是丫鬟回来了,头也未抬,问道:“我手上有个镯子你可看到?”
回她的却是郑穆的声音,“镯子我收起来了,等你手上伤好了再戴。”
舒仪一怔,抬起眼,看着他走进屋来,一身灰色衣服,显得格外沉稳老成。从未想过两人还能这般独处一室,心平气和地说话,舒仪呆呆看着他不语。
很抱歉,这两天我身体不好,去了北京回来,重感冒,咳嗽十多年没有好……
明天会继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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