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从昨夜起你就不听我的话,”郑穆道,“我就是没被伤拖累,也要被你气死。”
他肩伤阵痛,手臂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被舒仪察觉,她越发担忧,扶他到树下休息,软声道:“你说的,师徒缘分已断,既然如此,我也不算违背师命,现在你就要听我的。”
她又撕下一条内衣布料,重新包扎他的伤口,在附近转了一圈,挖了几株野菜,生嚼了几口,又苦又涩的滋味瞬间提神不少。剩下的她全喂给了郑穆。
他无可奈何地吃下,盯着她看了许久。
舒仪茫然,他的目光既深邃又复杂,让她心头惴惴。
两人休息片刻,缓解了饥饿,蓄了气力,继续往林外走。舒仪支撑了郑穆大半体重,两人互相支撑着走到山林边缘。
有人?舒仪猛地抬头朝远方望。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她听了一会儿,扶着郑穆在树后躲好,只身站在林外观望。
几骑快马飞奔而来,当前一人,面容清俊,身材挺拔,正是舒轩。
“姐姐。”飞马而至,舒轩从马上跳下,一把抓住她的肩,双目炯炯,情绪激动。
“嘶”舒仪轻拍他的手。
“哪里疼?”舒轩脸色肃然,上下左右地看她,“是被昨天的贼人伤到了?”
舒仪道了一声无事,看他身后跟随的骑士,正是府衙捕役。她把郑穆受伤的事一说,捕役们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个晚上,居然有人行刺舒阀的公子小姐同时还捎带了郡王。赶忙从附近农户借了牛车,把郑穆送到了最近一家富户的农庄里,把人安顿的同时又请了郎中大夫。
舒仪重新包扎了伤口,心里牵挂郑穆,实在放心不下,不顾舒轩的阻拦,来到郑穆休息的房间。两个郎中正商议着开药。她掀开床帐,去看郑穆的脸色。
他沉沉睡着,脸上缺着血色,看起来依然苍白,但是眉目平和,不见平时冷峻,看着也年轻了几岁。
舒仪盯着他看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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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穆箭伤严重,舒仪手上伤处也需要静养,索性留在农庄养伤。期间舒轩回了一趟京城舒家,把路上遇袭的事告知舒哲舒晏,两人也是气愤异常。要知道舒阀历经几代,暗杀袭击总共也没遇到过几次,处理的不好,别人还当舒阀好欺负。舒家大张旗鼓搜寻刺客行踪。
朱雀旗的死士扮作刺客,一把火将客栈焚了个干净,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舒仪养伤期间整理舒家递来的消息,发现刘太后宫中处理了一批宫人,都是先帝还在时伺候的老人。到了此刻,舒仪基本可以确定,刘太后下杀心的原因,就在于刘羽透露的假诏一事。郑衍坐上皇位,是刘阀的基石,威胁到他皇位正统的事和物,刘太后将不惜一切代价。
发展到现今这个地步,舒仪和刘太后之间绝无缓和的可能。
舒仪低头将纸笺烧去,下定了决心。
纵然这份决心,可能要伤到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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