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菲尔的日常】

寞吗？”

    “谁？”

    “村子，还有村子里的人。”

    “所以你就留下来了吗？”

    她将目光转向菲儿，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村子……什么时候被毁掉的？”

    “一年，或许有两年也说不定了。”

    菲儿震惊了，一个幽灵竟然能存在这么长时间，究竟是有多么大的执念。

    “你确定吗？”菲儿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追问。

    “不确定，不过时间过来很久这点我可以保证。”

    也可能不止一两年，罢了。菲儿没有继续深入思考，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认识——一位叫格维的人吗？”

    “格维·马尔克斯？”

    “对，就是他。”

    菲儿难得激动了起来，对方微微一笑，菲儿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又恢复正常。

    “我等的人，就是他。”

    这句话又将菲儿打入谷底。

    “这么说……他走了？”

    “还会回来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还和我，有个约定。”

    少女笑了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美。

    约定的话，自己和他是否也有呢？

    菲儿暂时先不去想它，既然对方认识格维，她想再趁机问些别的问题。

    “你知道格维是什么人吗？”

    “正如他不会询问我一样，我也不会去过问他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友谊既远又近，我们互不了解，却如多年老友，我们互不相谈，却又无话不说。”

    “这样的友谊，很美妙啊。”菲儿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对吧？”她又温柔的笑了。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就不行呢？”菲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次轮到少女问菲儿了。

    “我在找人。”

    “不是等待，而是主动寻找吗？”

    “嗯，因为我很害怕，他不会再来了。”

    “这样，也很不错呢。你和那个人是朋友吗？”

    “不是——”菲儿咬着下唇，显得很不甘心的样子。

    “那——恋人？还是说是家人呢？”

    “都不是。”

    仔细想想，自己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也只是，互相认识罢了。”

    也就只是，这种玻璃般的关系罢了，可以轻易破碎，然后抛弃。

    菲儿感到一阵胸闷。

    “若是如此，那就更美了，就像一场梦一样。”

    “梦不过是虚幻的。”

    “我也是虚幻的。”

    她笑着，望着远处不怎么美好的风景。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究竟你做梦都时候才是现实，还是这里站着的你才是现实，又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呢？”

    “我从来不做梦。”

    “也可能你一直在做梦，从生下来起，没有停过。”

    菲儿不再多言，她认为眼前这位少女说的是那么在理，她似乎也想通了什么。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比书要真实，却比书更要虚幻。

    “我叫菲儿·克劳斯·克莱尔。”

    “我叫玛丽·艾莉诺。”

    双方相互报出姓名，菲儿决定再向前迈出一步。

    “能和我，交个朋友吗？”

    “抱歉，这个是不行的。”

    菲儿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但对方的话再次让她震惊了。

    “为什么？”

    “离别总是很痛苦的，让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如此便好。”

    她的身形渐渐模糊，菲儿伸出手试图抓住她，却只剩下光粒子在她手中消散。

    一切都是这么突然，连再见的话语都来不及说。

    “离别，真的是很痛苦呢。”

    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但她的心却没有这么平静。

    菲儿看向古塔，一步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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