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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范很佩服苏福祥的办事能力,觉得苏福祥的机灵劲儿和看事儿、办事儿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
“自己睡觉的功夫,人家就把工作问题给解决了,还一找找俩,把我的一块都带出来了。”老范庆幸有苏福祥这样一位好朋友。
两人从一名建筑工摇身一变而为搓澡工,感叹世事变化真是太大了,“昨天还是一个建筑工,今天就变成搓澡工了。”这其中的心理落差倒没多大,但对新职业的陌生感还是满满的。
别看陌生,两人进入角色的速度可不慢,分分钟进入干活挣钱的模式。
老范有家,隔三差五回家看看,毕竟家里不能经常没男人,有些活儿需要男人干。
苏福祥无家可归,长在洗浴中心,偶尔买点东西随老范去范家一趟,一来看望老婆孩子,二来对范家收留老婆孩子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两人的吃苦耐劳和任劳任怨是出了名的。搓澡工挣的是计件工资,老板抽大头,本人留小头。多做一个,就多挣一份工钱。苏福祥跟老范出来就是挣钱的,不反对多做,随叫随到,没有多久,就落下一个随支使、勤奋肯干的好名声。
两人很忙,只有在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有时间交流一下。
“喂,今天你搓了几个?”
这是每天晚上两人睡觉前必谈的问题,两人从比挣钱多少的谈话中收获快乐。
此外谈得最多的就是家庭和未来。
“范大哥,你说我们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啥?”苏福祥有些迷茫,问道。
“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老范不假思索道,“我们这一代注定是垫脚铺路的,我们要吃得了苦,受得住罪。”
“我们的孩子会比我们过得好吗?”
“当然!”老范毋庸置疑道,“一定比我们过得好。”
“好到什么程度?会有房子住吗?能住上楼房吗?干什么工作?也像我们一样干建筑工、搓澡工吗?”
自从来到“大世界”,苏福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头脑里增加了许多对人生的思考。
“这个……”老范答不好,支吾道,“反正不像我们这么苦,大概也不用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儿;关键是要让孩子们读书,让他们接受好的教育,就可以体面地做事了。”
说到孩子上学,两个男人一脑门子的官司。他们晓得,像他们这样没有城市户口的进城农民工,子女上学是个大问题,甚至是横亘在他们面前不可逾越的高山。
“听说农民工子女上学,要交借读费。”苏福祥道,“我们农民工吃饭住房都困难,哪有钱交借读费啊?”
“所以说你我不分昼夜、没命地干活挣钱,就是为了这个呀。”
不知不觉,话题又回到赚钱的问题上来了。他们总是从谈钱开始,最后再回到钱的问题上。
“要是把按摩和修脚的行当也捡起来,就有账算了。”苏福祥突发奇想道,“我打听了,按摩和修脚的报酬是搓澡的好几倍。”
“那可是个技术活,我们哪能干那个?”老范信心不足地说,“我们还是把搓澡工干明白了再说吧。”
这话儿说了没几天,休息的时候老范就找不到苏福祥的人影了。
等再见到苏福祥的时候,老范问他:“这几天你在忙啥?怎么老不见你的人影?”
“呵呵,”苏福祥诡秘的笑道,“我在学按摩和修脚,跟一个姓催的技师。”
“你真行!”老范夸道,“搓澡这活儿你说弄到手就弄到手,说学按摩修脚你就学按摩修脚,我挺服你这股劲儿的。一般人没有好处是不教徒弟的。”
“你说得太对了……”苏福祥兴奋地叙述他拜师学艺的经历。
他的拜师学艺经历并非一帆风顺。起初,他央求的是一位姓侯的技师。那位侯技师比较牛逼,也很冷血,毫无体恤提携之心,狮子大开口,要两千块钱好处费,否则免谈。
“什么?!”苏福祥差点跳将起来,“两千块钱差不多是我一年的工钱,我到深圳来刚好挣了这么多钱,你一句话就要把它拿走,太诡异了吧。”
这些话他都是在心里说的,他可不敢跟侯技师大呼小叫的。
苏福祥央求侯技师把价码降一降,侯技师反问他什么价码可以接受,苏福祥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出价三百块——他只能掏这些了,这是他能够开出的最大价码。
不料侯技师一撇嘴,表示不屑一顾,这项交易最终泡汤。
没办法,苏福祥转而去求另一位姓催的技师。崔技师是个长者,年龄在五十岁上下,比较靠谱的年龄。
凡是手里有点儿技术的都比较牛逼,崔技师也不例外。起初,他也没痛快地答应,而是点了苏福祥一句。
“呵呵,”崔技师狡黠地一笑,“不是我不教你,而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苏福祥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他上态度啊,他毫不犹豫出价三百块,崔技师微微一笑道:“看你蛮心诚的,我就做回好人。想你也不富裕,钱就免了吧。”
苏福祥心里一阵高兴,同时心想,这天底下的人差别也太大了吧,头一个开口两千块,少一分不行,**裸的金钱交易;崔师傅则不同,别说两千块,三百都不要,分文不取,“都是中国人,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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