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壮胆。这背阴山的路不好走,一时不察就会从某处蹿出一条大虫要了性命。
“刷刷刷!”
林间草丛发出异样的响动。
“谁?”
麻衣儿郎向后躲闪几声,颤颤巍巍看着眼前草丛,目光斜扫身旁的一棵古树,如果是大虫的话他可以第一时间上树活命。
“嘿!古树我来栽,道路由我开,行路不是客,留下买命财!”
只见位大汉从密林中蹿出,手中棍棒为器,面露凶神恶煞,强人匪客来也。
我的老父亲啊!是棒客!
麻衣儿郎从小听长辈讲述棒客凶残的恶行,想不到今天见了真章,天要亡我,命休矣!
儿郎双腿似抽筋,浮软如面条,跪地向棒客大声求饶,一股尿骚味从麻裤中溢出,狼狈不堪。
“棒客爷爷,小人误入贵境实属活该,但怎奈身无钱财只有麻衣一套,各位爷爷想要只管拿去,留小人一条活命即可,小人在这里拜谢各位爷爷!”麻衣儿郎想尽所有说辞但求保住性命。
“呸!我还以为是个行路客,谁知是穷鬼常住户,真是晦气!”
为首的棒客狠狠将唾沫啐在麻衣儿郎脸上,手中实木棒握紧几分,看似起了杀心。
“爷爷,小人只是个穷酸住家户,但求爷爷饶过性命!”
麻衣儿郎心中已经狠狠赌咒乡党郎不得好死,今日遇到这些亡命客全是这老家伙的错,我真不想死啊!谁来救救我!
“饶了你?痴人说梦!今天老子开的第一趟生意就被你搅黄了!你说你该不该死!不杀你今天的气运都会差上几分,乖乖受死吧!小子!”为首棒客歇斯底里地叫嚣道。
棒客皆强人,少有慈悲心。
三两无钱财,便要尔的命。
木棒长一丈,上束夺命布,红缨鲜血只为杀人取财,棒下百倍力道,直击麻衣儿郎头部中心,这要打将下去必是脑裂崩溅一命呜呼。
麻衣儿郎哭求,为首棒客犯狠,只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一点寒芒化作梅点并开,长剑锋利自红缨处断棒,为首匪人双臂随血涌而裂开,瞬间被削为人棍,撕心裂肺之声惊起密林飞鸟无数!
“剑!是剑!是士!”一位棒客惊恐的大声叫喊!
三尺青寒入云间,
万里浮屠尽开颜,
肝胆相照凶神恶,
今生破敌一念间。
羌无之地善养士,士者分为三等。
下士为死囚,主人便是天,一纸卖身契,永做守户犬。
中则为武夫,帝王便是天,入相朝堂间,拜将国门前
上士练气者,跳脱凡世间,天地问道路,羽化为登仙。
羌无可持器者,唯士也。
“杀人,就这么简单!尔等一试?”
玄屠,无主之士,声若鬼厉嘶哑不堪,面如冠玉长发散披,周身煞气之重,可退魍魉之影,黑衣之袍下目射凶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玄……玄屠!”
棒客多绿林江湖人,来往消息十分灵通,这种屠杀之魔凶名冠绝羌无之地,试问何人敢尝他的三尺青锋,那与找死无异。
“从你们的眼神中我已经得到的答案,我平生最欣赏识时务的人,既然尔等想留活命,就在本人长剑入鞘前消失吧!”
玄屠直视众棒客,将长剑投于半空,左肩微微向前倾斜,剑峰精准的落入剑鞘中,动作浑然天成。
众棒客畏惧玄屠凶名,立即做鸟兽般散于林中,唯有断臂的匪人头目正在用双腿和下额艰难的向前爬行,而逃散的众捧客没有一个愿意扶助一把,在他们看来世道如此艰难,这样的废物带回去也是浪费食物,不如死了干净。
“踏!踏!踏!”
玄屠的步伐如催命符一般逐步接近这位匪人头目。
“玄屠爷爷饶命,小人再也不做这杀人的活计,愿好汉爷放过小人!”
匪人首的境遇和刚才的麻衣儿郎何等相像,只可惜玄屠也不是良家子。
“很遗憾,吾言出必行!”
断臂匪首恐慌的蜷缩成团,玄屠并没有给他改过的机会,后足起身旋风,左脚断该人脊梁嵌入血肉背部,结果了匪首的性命。
再回首间,麻衣儿郎唯唯诺诺地趴在地上,裤裆已经臭气冲天。玄屠微微皱眉,这种人还不如强人之胆,活在世上有何意思!
“何事?”玄屠问道。
“玄屠……大哥,祖宗庙堂出恶源,乡老请您前去观除恶礼!”
麻衣儿郎此时还未从刚才的杀戮中提出精气神,更不敢直视这位杀人狂魔,索性就跪伏在地上,直至凶魔身影消失在下山路上。
……………………
百封里祖宗堂,六格相并青瓦。
数丈深渊显地,上等离木入椁。
鼎盛十代香火,添为人界福地。
只可惜年岁不到强行开棺,致使聚汇数十年的福脉毁于一旦,日后羌无只怕更加多灾多难。
玄屠生到场之时,大法师马户子已将棺椁移至地面,棺椁下方果然有出奇之处,墓碑源紫雾缭绕,腾生丝丝脉气,中央处似有活物不断运动翻滚,但很难看清此物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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