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忍住不一阵悲愤凄凉,却无计可施,只能任他牵着。
两人转眼来到书房中,见到陆伯彦与林氏正坐在塌椅上轻声交谈。
陆靖元道:“爹,娘,孩儿带杨儿来了。”
陆伯彦闻音,侧目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与林氏轻声交谈,只见他们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又互相摇头,陆靖元与苏杨儿不由都竖起了耳朵,可隔得太远,实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阵儿,陆伯彦与林氏才停了下来,林氏望向苏杨儿,温言道:“杨儿,你眼下应当知道我是谁了吧?你过来,到伯母身边来。”
听到这话,苏杨儿不由一阵尴尬,想起先前在林氏面前的所作所为,更是羞愧不已,一时间居然迈不动步子,歉然道:“伯母,我……我先前,不知您是谁,得罪了您,实在是……实在是……”
林氏微微一笑,起身道:“你生病了,我不怪你,你过来吧。”
苏杨儿闻言一喜,抬头看向林氏,心想:“陆靖元穷凶极恶,他的母亲倒极温和,而且他父亲看起来甚有威严,纵使他再怎么威胁我,我告上一状,兴许也能奏效!”
想到这里,她内心中又燃起一丝光亮,可还不等她开口,余光一瞥间,又撞上了陆靖元冰冷嘲讽的目光,登时身子凉了半截,打消了这个念头,缓缓走上前去。
林氏拉过她手,叫她在身旁坐下。
陆靖元见状,四下里一张,也想找把椅子坐下。
陆伯彦突然呵斥道:“叫你坐了吗?跪下!”
苏杨儿吓了一跳,陆靖元却面不改色,一跪到地,笑道:“爹,您这是怎么了?”
陆伯彦厉声道:“你有脸问我?说,你对杨儿都做了甚么?”
陆靖元道:“爹,孩儿和杨儿的事情在外宅时,不都与您说过了吗?苏叔叔的遗书不还在您怀中吗?”
陆伯彦闻言,眉头一皱,林氏开口道:“你这孩子嘴里总没一句实话,平时骗骗我也就罢了,当着你爹的面,你还敢撒谎。”
陆靖元笑道:“娘,孩儿何时骗过您?”
林氏蹙眉道:“杨儿,你来说,把你对伯母说过的话,再对你伯伯说一遍。”
“我……”苏杨儿一怔,偷偷看了一眼陆靖元,见他仍然面无惧色,显是有恃无恐,顿了顿声,低头道:“我先前是骗您的,那些都是假话。”
此话一出,陆伯彦和林氏都是一楞,林氏蹙眉道:“杨儿,你先前不是说你是被靖元掳来的吗?”
苏杨儿黯然道:“不,我是自愿的。”
林氏不解道:“那你为何要逃?”
苏杨儿暗暗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得了怪病,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糊涂起来,就做糊涂事情。”
苏杨儿与陆靖元朝夕相处这么久,旁的没有学会,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倒大有长进,谎话张口就来。
陆靖元听了暗自得意,陆伯彦夫妇却不由面面相觑,均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