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恭喜。我们分手吧。
短信发送成功后,谢辰风看着手机发愣,紧接着马上把短信记录删了。
他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一丝罪恶感。侵犯他人隐私是他十分不齿的行为,可是今天,他却做了这种事。
谢辰风低着头,一只手捂住脸。可是,如果只是这么做就能让他们分手,就算要再做一百件这样的事,又怎么样呢?
虽然清楚可能性不大,可谢辰风脑中的兴奋还是很快就盖过了原本的紧张与愧疚。手机很快就震动起来,谢承言打了电话过来,谢辰风立马掐了。但是没多久,屏幕又亮起谢承言的名字,谢辰风感到不耐,索性直接关了机。
过了一会儿,谈衣回来了。他看上去比平时更憔悴,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也有些涣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谢辰风早就把手机扔回了沙发,谈衣没有察觉他的异常,一个人愣愣地坐到他旁边。
谢辰风以为谈衣工作累了,顿时感到很心疼,也很难受。他试探性地搂住他的腰,发现谈衣没有拒绝,于是更加大胆地把他抱进怀里,“哥,我早就说了不让你去工作,你为什么不听呢?”
谈衣低着头没反应,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谢辰风抱着谈衣,心却跳得飞快,谈衣的脸近在咫尺,他控制不住,小心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声巨响。
谢承言气喘吁吁地按着打开的门,西装领带都歪了一大半,他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沉稳,神情满是慌乱与不安。
他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所有的慌张与恐惧忽然间冷凝下来,狭长的凤眼中像结上了一层寒霜。他牵动唇角,“怪不得说要和我分手,原来是有了新欢了。”
“不好。”虽然过分亲昵了点,但是既然谢承言不在意,谈衣也放心了,立马切入今天来的目的,单刀直入地说,“我们过得很不好,我们没有钱了,我是来跟你要钱的。”
谈衣一股脑把所有的话都倒了出来,“自从妈妈去世以后,我就很难从陈叔那里要到小风的生活费。从前还勉强可以支撑,可是,小风马上要上大学了,我们真的需要钱。”
谢承言没说话。谈衣有点急了,担心谢承言误会他对谢家还有企图,连忙解释,“只要把小风那份生活费给我们就可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秘书小姐瞠目结舌地消化谈衣的话,这信息量太过庞大了,她好久都反应不过来,直到谢承言让她先回去,她才怔怔地走开。
“小衣,你的意思是陈叔克扣了你们的生活费,是吗?”谢承言问。
谈衣忙点头,“我知道陈叔讨厌我,我也可以理解。可小风毕竟是谢家的孩子,他没有做错任何事,谢家也一定不会缺这一点点钱的,对不对?”
“如果真是这样,那陈叔的确太过分了。”谢承言皱眉,谈衣刚燃起希望,却听到他又说,“可是,我这么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呢?”
谈衣怔住,“我没有骗你。”
“我也很想相信你。”谢承言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可陈叔是谢家几十年的管家,我实在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可以调查,可以去问他!”
谢承言叹了口气,“陈叔为谢家尽心尽力几十年,我怎么能用这种问题去羞辱他。”
谈衣咬着嘴唇,挣扎良久,“那,那我只要小风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就好了,以后我就都不会再来烦你。”
谢承言摇摇头,“你们还是孩子,一次性得到这么多钱,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和天上的阿姨交待。”
谢承言接二连三地各种推脱,谈衣心里火大,但是毕竟是有求于人,他只能继续低声下气地商量,“那我每个月都来和你拿钱,这样可以吗?”
谢承言还是摇头,“小衣,你应该知道,我也很忙,没有时间处理这种小事。”
谈衣不说话了,低着头,半晌才慢慢地说,“那我要怎么办?”
“这样吧,我和陈叔说一声,他下次应该就不会为难你了。”谢承言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待会儿还有个会,就先不和你说了。”
在谢承言缓步走过身边的时候,谈衣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谢承言,其实你根本就不想给我钱吧。”
“就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根本不打算把钱给我,是不是?”
谢承言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正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的少年。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神因为愤怒而愈发鲜亮,几乎有种熠熠闪光的锐利。
谢承言忍不住地恍惚。已经七年过去了,曾经干瘦的小少年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逐渐长大。或许是经历过生活的磨难,他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情绪。
但是——刺猬始终是刺猬,即使暂时露出温顺的一面,也依然会在逼到绝境时展开全身的硬刺。
他曾经真的很喜欢他,但就是这只让他想要疼爱的小宠物,最后毫不留情地把他推下了楼梯。
阴暗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谢承言倏然笑了,“是啊。”
居然就这么干脆地承认了,谈衣呆了呆。谢承言弯下腰,嘴唇几乎紧贴着他的耳畔,宛如情人间的呢喃,“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害我差点残疾的小白眼狼钱呢?”
原来他根本不是不介意,而是根本就没有忘记过!谈衣后退了两步,想要逃走的欲望重新冲上心头。可是,逃走会有用吗?他太天真了,他不应该来找谢承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