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殿门,一路疾驰,重新返回了府里。
书房之中,程咬金也奋笔疾书了一阵,跟程怀弼透露了一些他在宫中与李世民对话的心得体会,叮嘱程怀弼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负皇恩。
事毕,就在他想要召集军部的秘探准备将手中的圣谕与他刚刚写好的书信一并送至涪川的时候,秘探竟然自己闯了进来。
“国公大人,涪川又有新报送至,小人不敢怠慢,即刻就送了过来,请您过目!”
程咬金直接懵逼,这么快就又有了新的消息,这两道消息的时间间隔,前后也不过才就两个时辰吧,你确定不是在玩老夫?有什么消息你不会一并发送回来?
他刚刚才从宫里出来,这才多久的时间,难道还要再去一趟?
程咬金特意留意了一下时辰,现在已是亥时末,马上就入子时,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关键的是皇帝,这个时候再去打搅,那就有惊扰圣驾之嫌,不太合适啊。
心里犹豫着,程咬金很快将信封打开,待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二话不说,再次向外面的管家吩咐道:“有余,快给老夫备马,老夫要再去入宫觐见!”
门外的程有余也是一阵懵逼,老爷这是要搞哪样,这才刚回来就又要出去,现在可是已经后半夜了啊,这样再去打扰圣驾,合适吗?
心有疑惑,不过老爷的吩咐不能违背,程有余还是马上派人又去牵了一匹马来。
“你先莫要回去,就在这里等着,待老夫从宫中回来,还有急信需你传达!”
程咬金特意交待了眼前的秘探一声,手里刚刚拿着的那道圣谕也不再急着发送出去。程怀弼那混小子可以胡来,天天连发两道秘信,但是他程知节却是个稳重的人,不能如此毛躁。
哒哒哒!
程咬金再度纵马在长街疾驰,现在大街上甚至连巡夜的更夫都看不到一个,清净得一批,根本就不必担心会撞到行人,所以他赶路的速度贼快,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再度来到皇宫门前。
见程咬金去而复返,守门的牙将也懵了一下,卢国公这是要搞哪样,他们刚刚才把这位爷送走,宫门才关了不到片刻,怎么又回来了?
“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卢国公要进宫吗,还不快把宫门再打开!”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吱哑哑一阵开门的声响,巨大的宫门再度开启,程咬金不由分说,直接跃马而入。
到了前宫正殿之前,翻身下马,这里除了皇帝之外,不许任何人驾马乘轿代步而入,哪怕是程咬金这位国公爷也不例外。
马匹有御前的内侍专门看护,程咬金不由分说,再度疾步奔向太极宫。
哪怕此刻已至子时,李世民也依然没有安歇,这倒是让程咬金长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搅了圣上安睡,算不得是惊扰圣驾。
入了殿门,程咬金再度躬身见驾。
李世民惑然地抬头看向程咬金:“知节啊,你这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圣上恕罪,老臣也不想再来惊扰圣驾,只是涪川又有新的消息送至,事态紧急,老臣只能再次前来向圣上禀报!”
程咬金说着,伸双手将刚刚得到的那些信笺恭敬呈上。
李世民讶然,这么快就又有了消息?
刚才他还在感叹两地的距离太远,传递消息多有不便,不曾想,这才不过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涪川竟又有消息传来,这算不算是在打他的脸?
“快!呈于朕看!”李世民切声吩咐。
如果不是紧急的消息,程咬金也不会冒着犯忌的风险大半夜的反复入宫,李世民的心中有些急切,对奏报中的内容也多少有些期待。
内侍上前接取信笺,然后躬身呈到案前。
信笺共有三封。
一封是程怀弼的奏报,已经开封,应该是程咬金的手笔,军部的秘件,程咬金有先阅之权,这并不违例。
第二封是晋阳公主亲笔,封存完好。
第三封,是李轻寒所书,上写“敬请皇爷爷亲启”的字样,亦是一封家书,也没有被拆封过的痕迹。
看到第三封信,李世民的心绪一阵翻涌,一张精致得让人怜爱的小脸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他的皇长孙女,从前最喜欢腻在他身边的丫头,左一句皇爷爷右一句皇爷爷叫个不停,每次见到她,李世民的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
没想到现在就连他的皇长孙女也开始对他这个皇爷爷写起了家书。
李世民心中感叹,算起来,已有大半年没再见过她,也不知那丫头现在出落成了什么模样。
“敬请皇爷爷亲启!”李世民轻声念叨了一句,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了皇长孙女在他的膝下一个劲儿地叫嚷着皇爷爷皇爷爷。
心有感触,不过李世民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泛起的那一片柔软,将晋阳公主与皇长孙女的家信暂且放在一边,而是先拿起了程怀弼亲书的奏报,细细阅读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李世民都会把公务放在最先。
程咬金静静地站在殿中,对于李世民先看程怀弼的奏报一点儿也不意外,先公后私,这是李世民身为一个明君最基本的处事风格。
“咦?这个竟是……承德茶的炒制方法?!”
李世民打开奏报,先最看到的就是李丰满亲手所摘抄的承德茶制方,面色一喜,不由高声赞道:“好!此方一至,赈灾有望,倒是省了朕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