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果然热闹,做买卖的叫卖,讨价还价的吆喝,让城西显得热闹非凡。而最热闹的,就是看打架,数名泼皮正在当街围攻一个一看长相就知道是胡人的群架。
张宝来城西的目的就是看热闹,这么好看的热闹又怎么能错过,当即带着焦挺跟小七挤进了人群,看着人群当中的那个胡人把几个泼皮揍得找不着北。
“一个胡人竟敢如此嚣张,欺我大宋无人吗?”小七看到同胞挨揍,心里有些不爽的嘀咕道。
“小七,凡事不要光看表面,若真是那胡人没理,你看这些跟我们一样看热闹的人会无动于衷?恐怕还是那几个没理的泼皮理亏才对。”张宝听后小声对小七道。
不想小七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跟张宝一样是看热闹的人插嘴说了一句,“这位小公子倒是个明眼人。”
张宝一看插话的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读书人,便开口问道:“这位兄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帮人因何殴斗?”
“小公子是外乡人吧?”
“嗯,初来乍到。”
“小公子有所不知,那几个挨揍的是城西有名的泼皮无赖,平日里偷鸡摸狗,敲诈勒索,除了杀人放火估计什么恶事都干过了。那个胡人与小公子一样也是初来江宁府,因为人生地不熟,便被那几个泼皮给盯上了……”
那人刚说到这,就听焦挺忽然小声对张宝道:“公子,有官差来了。”
“唉~看来那个胡人要倒霉了,那几个泼皮里有跟官差相熟的人,这要是被拿进了衙门,不死也要脱层皮啊。”方才与张宝搭话的读书人叹了口气道。
张宝闻言眼珠一转,低声对焦挺吩咐了一声,焦挺点点头,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大把铜钱,朝着人群的上空一撒,口中大声喝问道:“谁的钱掉啦?”
一把钱实际上并不是很多,顶多也就二三十枚,可白捡的便宜谁不想要呢?而且焦挺还不是撒了一把就完事,吼了一嗓子后又接连往不同的方向撒了六七次。趁着人们忙着低头捡钱的工夫,张宝冲到傻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胡人跟前,伸手一扯对方的胳膊叫道:“你傻了?不趁这时候走等着别人来抓你啊。”
胡人这才醒悟,急忙跟着张宝往人群外面跑,绕过两个路口,确定后面没人追以后,张宝这才对一直紧随其后的胡人道:“好了,没事了,咱们就此别过。”
“请留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胡人连忙拦住张宝道。这时焦挺、阮小七也追了过来,一见胡人拦住张宝,急忙奔过来将胡人推开,把张宝护在了二人的身后。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将来也好有机会报答。”胡人见状赶忙向焦挺、阮小七解释道。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知道知恩图报的。不必报答,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张宝笑了笑,对胡人说道:“眼见快到晌午,我们不如一起去吃个饭?”
“好……呃……实在抱歉,我恐怕无钱请你们去酒楼吃饭……”胡人忽然神色尴尬的向张宝说道。
张宝见状不由笑道:“没关系,相逢即是有缘,我请你就是,走吧。”
想要成大事,必要会用人,而要善用人,必要会看人。张宝见这胡人说话有条有理,气质更不似寻常人,便生出了结交的想法。就算看走了眼,那也不过是一顿饭的代价,值得一试。
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张宝要了一个二楼雅间,带着胡人贝应夔和焦挺、阮小七上了楼。张宝上辈子不是研究水浒的,对于水浒传里所熟悉的人物,也就是梁山上的那么些位,至于贝应夔是否也是水浒传里的人物,张宝并不十分清楚。不过通过贝应夔的自我介绍,张宝知道眼前这胡人要是没吹牛的话,那来头到是不小。
据贝应夔自己说他的祖上是东罗马帝国的名将贝利撒留,他是名将之后。但老话说得好,富贵无三代,祖上再是牛叉,后辈儿孙也不见得就能一样牛叉。贝利撒留死后,他的后人不断东迁,到唐代时已经迁徙到了西域,只是西域也不是个能够过安稳日子的地方。好在老贝家是将门,越是混乱的地方越有用武之地,但等传到贝应夔这一代的时候,贝家也没落了。为了生计,贝应夔不得不从事沿途护卫的工作,这回会出现在江宁府,也是因为贝应夔在西域老家接了个活,护送一支商队返回中原的缘故。
只是让贝应夔没想到的是,他前脚从雇主那里领了工钱,后脚工钱就被人偷了。辛辛苦苦从西域长途跋涉来到中原,这一路上吃得苦数不胜数。这份拿自己血汗才换来的工钱就这么被人偷了,贝应夔怎么可能甘心。而且没了路费,贝应夔连返回西域都成问题,所以这两天贝应夔都在街上转悠,想要找到那几个丧尽天良的贼。
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拿贼拿赃,贝应夔光有一张嘴,那几个偷人钱财的泼皮又怎么可能会承认。一来二去,双方就说急眼了,当街动起了手。贝应夔还算有理智,这才没有下死手,要不然那几个泼皮早就被打死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张宝听完贝应夔的讲述问道。
“……回头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商队准备前往西域,若是有就加入做个护卫。”贝应夔咽下嘴里的食物后答道。
“你丢的钱不打算要了?”
“要不回来了还要什么?”贝应夔郁闷的摇头答道。
“听你说你是名将之后,那你祖上传下的本事你学会了几分?”张宝又问道。
“我的祖先是名将,但在大宋,我祖先的本事好像没有用武之地。这位张公子,难道你打算造反吗?”
“呸,呸,胡说什么呢你?”张宝被吓了一跳,这老贝说话还真够耿直的,这要是叫有心人听去,那还不得跳进黄河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