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称呼也就随之发生了改变,年纪大一些的喊哥,再大一些的喊叔,反正装小不吃亏。
“……小宝,以你的条件,似乎不必去做冒风险的事情吧?”邓元觉闻言看了张宝一眼,幽幽地问道。
“邓大哥原来是在想这个啊。”张宝说着背靠船舷对着邓元觉道:“要说以我目前的情况来看,将来有一场富贵那是肯定跑不了。但居安要知思危,人这一辈子就不可能会是总是顺的,总有遇到挫折的时候。我可不想将来遭遇麻烦无力反抗,只能仰天长叹的任人摆布。而且……”说到这张宝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堂堂一个杭州太守,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但这回一出手就是万贯,他可比我要会敛财多了。”
“你若是看不惯,为何还要收?”邓元觉不解的问道。
“邓大哥,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杭州太守可以送我一万贯,那也可以把这钱送给别人,与其让别人拿去花天酒地,倒不如我自己手下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花这笔钱?”
“邓大哥知道我买下顾家船场花了多少钱吗?将来我们的发展方向是大海,顾家船场虽然得到了官府的照应,但那位置在杭州并不算最好,造些内陆的船只还行,但要造吃水深的海船,那就有点显小了。我本打算从家里拿钱在临海的地方新建一处造船场,不过现在有了这笔钱,那就不用了,只要从现在的张家船场抽调一半的人手即可。顺便还能让将来负责保驾护航的水军尽快习惯海上作战。”
对于自己对张家未来的谋划,张宝并没有隐瞒邓元觉。既然想要让人卖命,以诚相待是必须的。尤其是像邓元觉这样武艺高强又有点一根筋的主,只要让他感受到诚意,那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跟随左右,而且轻易不会被人用名利二字收买。
张宝的计划大致分三步,首先便是打造一支实力强悍的水军,等到水军具备海上作战能力以后,他便会开始对外扩张。眼下的人们还是习惯将目光锁定在内陆,对于海上孤悬的海岛并不重视。哪怕是距离大宋最近的夷洲,宋人也只是看看,并未想过要往上迁徙百姓安置。而这也就方便了张宝的行事,在这个大宋以外皆蛮夷的时代,海岛之上的土著实在太容易对付了,是杀是留,其实也就在张宝一念之间。
等到张家的水军有实力占据海岛以后,迁徙百姓就会悄悄展开,利用买通的官员将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一点一点迁徙到海岛居住。这个过程将是漫长的,张宝不希望因为动作太大而过早引起朝廷的警觉。为了到时方便行事,张宝已经开始悄悄布局,安排人去争取担任朝廷负责管理地方厢军的官员。
管理厢军就不是什么肥差,或者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而这时就应了那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金钱的作用下,原本属于张家的人已经改头换面的出现在了各地方厢军的队伍之中,只要假以时日,让这些人掌握了管理厢军的大权,迁徙百姓的事情那就不叫问题。
而等到迁徙到海岛上的百姓安稳下来以后,到那时像栾廷玉、邓元觉、贝应夔这种猛将也就有了用武之地。张宝目标明确,做事也按照计划实施,首先被张宝盯上的海岛,就是耽罗岛,也就是后世的济州岛。
选择耽罗岛作为首选目标,一是耽罗岛面积足够大,能容纳大量的百姓上岛居住,而且岛上更有适宜养马的养马场;其次便是耽罗岛的位置好,与朝鲜半岛相距不过百十海里,日后张家想要继续发展,距离大本营过远的话不仅会增加后勤的压力,也不容易调兵遣将。其三便是张家的贸易对象在短时间内会是朝鲜以及日本,此时的朝鲜、日本对待中国的态度不同于后世,后世那会由于牵绳子的主人换了,所以朝鲜、日本这两只哈趴狗对待原来的主子那是龇牙咧嘴。而在大宋,朝鲜与日本对待中国的态度却是摇尾巴讨好,国内十分推崇汉人文化,也正因为如此,大宋的商品在两国十分畅销。
有利可图,自然要用心去经营,而且张家的船队初建,对于海外贸易也是才刚刚开始,先拿离得近的练练手,积累一些经验,以后才能去更远的地方,为张宝带回更多的财富。
“可那样一来我不就真成吃闲饭的了嘛。”邓元觉有些不满的向张宝抱怨道。
“呃……邓大哥若是觉得闲得难受,那我倒是也能给你安排点事情做,就是这名声可能会有点不好听。”
“……你先说来听听。”
“邓大哥,你可知青州有座二龙山?”
“唔?你莫不是想要让我上山落草?”邓元觉闻弦知意,问张宝道。
“上山落草当然只是表面,邓大哥若是愿意,可以在二龙山暂时栖身,对外说是打家劫舍,但实际上却是在山里练兵,为将来做准备。当然邓大哥若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方才什么也没说。”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只是想问一句,我若是去二龙山落草,官府会不会来找我麻烦,会不会连累到你?”
“邓大哥多虑了,地方官最怕的就是自己所治理的地方出乱子。官场历来便有瞒上不瞒下的习惯,只要二龙山不招摇过市,青州的官员不会去主动招惹二龙山。不过我听说二龙山如今已经被一个名叫邓龙的强人所占,这人带着手下二百来喽啰打家劫舍,绑票勒索什么都干,邓大哥要是去了,可要小心。”
“哈~不过一劫径的小贼,小哥未免太高看他了,等洒家去了二龙山,他若识相便饶他一命,可若自己找死,那洒家就给他一禅杖了账便是。我何时动身?”邓元觉闻言一笑,对张宝道。
“邓大哥莫急,就算邓大哥要去二龙山,总也要让小弟先准备一番。等咱们回了汴梁,小弟安排好随行的人手,到时邓大哥再出发也不迟。”对于急性子的邓元觉,张宝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