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侥幸,是人的天性。在没有走投无路之前,人往往会自我安慰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再忍忍,也就没事了。林冲是如此,王进同样是如此。林冲在上梁山前的一系列逆来顺受,一方面是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前程,只要熬过发配那几年,他依旧可以凭借自身的本事建功立业,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寄希望于高俅父子的良心发现,不再迫害自己。
草料场林冲之所以奋起反抗,也是因为希望破灭所致,他终于认识到只要高俅父子在朝一日,自己就休想过上安稳日子。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要说王伦也是活该倒霉,若是林冲来投的时候他真心相待,刚刚对官途绝望的林冲十有八九便会变成他的铁杆打手,可他偏偏诸多刁难,让林冲心里对他很不痛快,把他归入了高俅一类的小人,等到晁盖等人上山,吴用几句挑拨离间,林冲当即便新仇旧恨涌心尖,动手宰了王伦拥戴晁盖。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冲还是希望可以做个“好人”,这也是为何后来宋江说要接受朝廷招安时林冲没有极力反对的主要原因。否则当梁山众人生擒高俅的时候,林冲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宋江将高俅放走?狗屁的哥们义气!若是真有义气,宋江就不会放走高俅,而林冲也不会只是吐血而不是去亲手报仇。想想梁山接受招安以后林冲的表现,哪有什么委屈自己也要顾全哥们义气的样子。若真的不满宋江放走高俅的做法,即便不与宋江翻脸,出工不出力难道不会?
梁山好汉间的义气说白了就是一个笑话,众好汉来自五湖四海,所盘算的也只是各自的利益,而真正讲义气的没几个。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被张宝奉为至理名言,也作为自己行事的准则。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张宝不依靠不靠谱的义气,而是利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将众人紧密联系在一起。把原本只属于自己的野心变成手下众人的野心,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无往不利。
林冲对朝廷依旧心存侥幸,与张宝此时并非一路人。而王进虽然苦恼于跟高俅的旧怨,但他此时的心态与林冲类似,依旧对朝廷心存侥幸,认为高俅不会为了过去的那点旧怨就公私不分,故意刁难自己这个八十万禁军总教头。
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了解林冲、王进此时心态的张宝也不浪费口水。想让一个人改变心意,那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办到的。与其浪费口水,倒不如让他二人认清一下现实,等到他二人吃够了苦头,到那时张宝再出手,成功率会高上许多。
送走了暂时没办法招揽成功的林冲、王进,张宝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可今天似乎不是个可以专心做事的日子。林冲、王进刚走没多久,焦挺就又来禀报,说是高宠、羊角儿来了。对于自家结义兄弟来找自己,张宝倒不觉得厌烦。自己这趟回家,除了在家待了半天不到的光景,剩余的时间就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连张家庄子都没回。
“你俩怎么回事?这是叫谁给揍了?”看着高宠、羊角儿分别乌青的一只眼,张宝好奇的问道。
“……二哥,不是我们本事不济,而是当时没有防备。”羊角儿红着脸冲张宝辩解道。
“唔?你们被谁打的?”张宝一听更加的好奇,连忙追问道。
“这个,这是我们再陪小师弟玩的时候挨的。”
“小师弟?咱师父又收谁当徒弟了?”张宝纳闷的问道。
“呃……师父没跟说?”
“我刚回家就被官家派人叫去,这几天也没工夫回家,师父就算想告诉我,也没必要专门跑来城里告诉我呀。师父收的新徒弟是谁啊?……不会是那天我看到的那个长得跟雷公的小孩吧?”张宝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人影,连忙问道。
“对,就是他,他叫狄雷,听送他来庄子的宗大叔说他好像还是狄公之后。”高宠点头答道。
“哦,原来是名将之后。对了,你们不会是来我这避祸的吧?”张宝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狐疑的看着高宠跟羊角儿道。
“二哥,我真是服你了,你猜得真准。”羊角儿冲张宝竖起大拇指夸道。
“少拍马匹,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回头我也好在师父那里替你们求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切磋的时候我们下手重了点,但我们也没落什么好不是,你看我们这眼睛……”
“少说屁话,你们把狄雷怎么样了?”
“我们没把他怎么样,尽是他把我们怎么样了。师父他老人家特宠那小子,而那小子天生神力,平时跟人切磋的时候又不知道留手,以至于庄子里除了我们两个基本没人愿意陪他练招。”高宠一脸郁闷的对张宝解释道。
“哦,你是说,你们这是陪他练招的时候负的伤?而你们并没有伤着他,上我这来也是不想继续陪他练招。”
“嗯,二哥英明。”
“那你们到我这来就只是为了避祸?”
“嘿嘿……还有一点小忙想请二哥出面,师父他老人家最听你的劝,能不能别让我们日后陪小师弟练招了?”高宠陪着笑说道。
“你们至于吗?”
“至于,二哥你不知道咱们那位小师弟所用的兵器。”
“什么兵器?”
“方才我不是告诉你咱们那位小师弟天生神力嘛,所以他用的兵器也是重兵器,一对青铜锤,一个重三十六斤,另一个重二十八斤。”
“咱们那小师弟今年多大?”
“刚刚十岁。”
“……这还真是天生神力哈。”
“可不嘛,咱们陪他练招又不能下重手,那就只能硬挨啊。二哥你要不信,回头你陪他练过就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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