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借着酒意问柴进道:“兄长,常听人说你柴家有祖上所留的丹书铁劵,这丹书铁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唔?贤弟,你对这好奇?”
“是啊,若是方便,还请兄长让小弟开开眼界。”
“这有何难,贤弟随愚兄来。”柴进也是喝多了,起身摇晃着伸手去拉张宝,张宝见状连忙起身,随着柴进摇摇晃晃的就奔柴家的祖祠走了过去。
柴进是柴家家主,他去哪都不会有人拦着,张宝跟着柴进进了柴家的祖祠,柴进一指供奉在祖祠内的一块铁片,对张宝道:“贤弟,这就是祖上传下的丹书铁券,只要有了这东西,我柴家只要不造反,这一辈子就是荣华富贵的命。”
“哦,敢情这铁片子就是丹书铁劵。”张宝凑到跟前瞅了瞅,冲柴进抱拳道:“多谢兄长让小弟开了眼界。只是这铁片子真管用吗?”
“……这我哪知道去,反正长辈是这么跟我说的。”柴进被问住了,愣愣的答道。
张宝没在柴家的祖祠多待,见识过了丹书铁劵,便跟着柴进一同回了前厅,继续喝酒吃肉。等到次日,张宝走的时候没见到柴进,只见到了柴进的老管家柴福。
“张公子恕罪,我家主人宿醉未醒,难以前来送行,万幸在昨晚主人未醉之前就有过交代,命老奴代为送行。这是一点我家主人的心意,还望张公子务必收下。还有这封书信,也请张公子收下。”柴福边说边讲已经让人准备好的东西递了上来。
张宝倒是不矫情,给了就拿着,反正钱财对柴进来讲不过是些俗物,而那封信也就是顺路,举手之劳。不过柴福接下来让人牵出来的东西就让张宝也有些动容了。在古代,武人最爱的东西有两样,神兵宝马。这两样东西都是武人在战场上保命的依仗,越好越不嫌好。只是大宋朝廷不争气,优良的养马场全落在辽国跟西夏的手里,大宋境内想要得到一匹好马,那基本上都是靠进口。可辽人、西夏人跟汉人打交道的时间多了,人也学精了,以次充好这种事他们也学会了,汉人想要从他们手里买到种马的难度也就增大了。
先前张宝在大名府卢俊义那里接受强化训练,走的时候卢俊义曾托张宝带两匹好马送给周侗作为礼物,这两匹好马就花费了卢俊义至少五千贯。如今这两匹马一匹成了栾廷玉的坐骑,一匹成了孙立的坐骑,周侗骑乘的还是当初张家庄子遭遇马贼袭击时从贼首那里缴获的瘦骨龙。至于张宝、高宠、羊角儿这帮半大的小子,骑的也就是一般的战马,也就比驽马要强一点,跟辽人所骑乘的高头大马几乎没有可比性。
“这五匹马是我家主人送给张公子作为代步之用的,还请公子勿要推辞。”柴福笑眯眯的对张宝道。
张宝听后沉默了片刻,冲柴福一抱拳道:“还要劳烦尊管替我谢过你家主人。……尊管,借一步说话。”
柴福不清楚张宝要干什么,但张宝既然这样说,他也不会反对,顺着张宝的意来到一旁,就听张宝压低声音说道:“你家主人视我若弟,那小弟也不能看着你家主人日后倒霉。还请老管家替我问你家主人两个问题。”
“张公子请说。”
“一问那丹书铁劵何人所赠?二问赠券之人的后嗣现今如何?”张宝轻声说道。
“老奴记住了,只是……”
“老管家不必多问,你家主人若是聪明,自会领悟。他若是执迷不悟,将来落难时,我亦不会袖手旁观。”
张宝走了,带走了柴进送的五匹好马,而柴福在送走张宝以后,自己也到了后院禀报自家主人。此时的柴进哪有什么宿醉的样子,见到管家进来,随口问道:“柴福,那小子走时说了什么?”
“回主人的话,张公子临走时让老奴问公子两个问题。”
“讲。”
“一问丹书铁劵何人所赠?二问赠券之人的后嗣现今如何?”
“唔?还有呢?”
“还有,就是将来若是主人落难,他不会袖手旁观。”
“唔……看来他的确不是朝廷派来试探你我的奸细。”柴进想了想,沉声说道。
“主人,老奴不明白。”
“他让你代问的那两个问题,就是想要告诉我,丹书铁劵那东西不靠谱,柴家想要守住这份富贵,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老奴不明白,丹书铁劵乃是当年太祖所赠,怎么会没用呢?”
“……当今官家是出自哪一脉?太祖还是太宗?”
“呃……太宗。”
“那太祖一脉的后嗣现今生活如何?”
“呃……不如太宗一脉无忧。”
“呵呵……那这太祖所赠的丹书铁劵又能有多大用处?”柴进又问道。
柴福这回老实了。没错啊,太祖他连自家的后嗣都护不住,更何况是保护柴家的后嗣。这丹书铁劵也就是个摆设,说出去好听而已,这要是需要用到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也就是个铁片子,管不了多大用。
“那主人,咱们私底下的事还要继续干吗?”柴福又问道。
“干,为什么不干?这丹书铁劵虽然不顶事,但只要赵宋还认,那咱们就没危险。更何况那张宝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他所图谋的也不是小事。”
张宝没工夫去管柴进是否会听自己的劝,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再正确的意见,别人不听,那就只是放***下张宝正在盘算如何分配到手的这五匹好马。高宠是肯定要给一匹的,武器不用张宝操心,而羊角儿那里也要给一匹。剩下的三匹,张宝打算送两匹去二龙山,给邓元觉跟贝应夔,至于最后一匹给谁,张宝还没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