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岑怏怏继续,“晶核一事,那个男的知道的也不太多,他只说异能丧尸的脑中一枚成型的晶核,异能者吸收后会变得更厉害。”
“厉害到什么程度?”自从吸收了那枚C级力量型丧尸的晶核后,封初九就感觉力气就变得比之前大得多。
要知道三年前那只C级丧尸几乎要了他的命,这次一击斩杀骨骼比D级丧尸坚硬不知十倍的C级丧尸绝非偶然。
梦岑皱眉,努力回想刚刚得到的消息,“不太清楚,那个男人说他们队长之前对战C级丧尸完全没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
“换句话说,如果吸收了异能不同的丧尸晶核,对自己的异能会有什么影响?”封初九现在迫切想知道这一点。
“没有。因为封哥特地交代过,我问的很仔细,但确实没有。”
不可能!
封初九很肯定,这并非他的错觉。
难道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说他的身体果然与常人不同?
他瞄了眼安静烤火的初六
也对,不受丧尸病毒感染的人,哪里又是正常人。
“好,我知道了。”
梦岑眼巴巴地看着封初九,“封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到底想了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封初九失笑,“从那个男人口中可以知道,这个队伍大部分人都对那个女人不满,碍于队长面子不说而已。”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个队伍给爆一爆。只要有人忍受不住,我们的免费司机就来了。”
“封哥,你好奸诈。”梦岑激动地给他竖起大拇指。
懒得理会他耍宝似的夸奖,“今天辛苦你了,不用守夜,早点去休息吧。”
他话音刚落,突然东北角落传出一声嘶吼,几乎所有人都被吓醒了。
初六嘴角轻勾,“看来不用你爆了。”
“什么声音!”
“刚刚谁在吼!”
“丧尸?是不是丧尸?”
……
原本宁静的气氛被瞬间打破,众人都将目光汇聚到发出吼叫的地方。
“谁,什么东西在哪里,赶紧出来!”
大概是隔得太远,只能见到那处有东西不停在晃动。
车队的人皆屏息凝气,一步步地包围过去。
“吼……”突然一只丧尸从角落飞快爬了出来,它张着大口冲人咆哮。
这只丧尸面色青黑,指甲尖锐,却并没有太多腐烂的痕迹。
“这只丧尸……”很新鲜。
封初九眯了眯眸子,显然无论谁对它的第一印象都是如此,这绝对是刚感染的丧尸,也就是说……
“这不是小赵的衣服吗?”大概是相熟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丧尸的真身。“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丧尸!”
丧尸根本不知这群人在说什么,它操动着锋利的爪子,向人群攻击过去。
这并不是一只异能丧尸,众人四散开来,很容易就躲过了它的攻击。
“小赵,你快醒醒,我们是同学呀。”那人难以置信地大叫,试图唤醒它的神智。
可惜回应他的只是丧尸锋利堪比刀剑的漆黑指甲。
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将他往后一拖,救下他,“你tm疯了吗?它是丧尸,能听懂?”
话是这样说,但没人主动攻击它,应该是顾念着往日情分,下不了手。
封初九三人没有上去凑热闹。
这个小赵应该是白天被丧尸围攻时受的伤,却隐瞒不报,结果晚上没抗住,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怎么,大英雄不想去帮忙?”初六坐在原位动都没动一下。
“不需要。”这丧尸没多厉害,只是这群家伙太过妇人之仁,才让它多活了这么久。
他记起付三曾说的那句话,永远不要对即将成为你敌人的人手下留情。
从他成为丧尸那刻,就已经不再是并肩作战的队友了。
“砰砰砰……”
自楼梯口传出三声枪响,那攻击人的丧尸瞬间没了生气,倒地不起。
封初九抬头,心底沉了几分。
居然,有枪。
这出“闹剧”总算停了下来。
“都在干什么?”刘谭举着枪,眼神充满杀气。
“队,队长,刚刚那个是小赵。”最开始发现丧尸身份的那个男人,结结巴巴说道。
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不知从哪钻出来,高高在上地看着众人,“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只畜生,你还以为它是你兄弟吗?可笑!”
“你!”
虽然心里清楚,但曾经的同伴在死后被贬低得一文不值,这足够挑起所有人的怒火。
“啊……好困,你们究竟在吵什么?”就在气氛逐渐变得箭弩拔张之时,一个慵懒的男人出现在二楼。
“医生。”
“医生你快来看看,小赵还有没有救?”
那男人摆摆手,“子弹入心,病毒侵体,药石无医。埋了吧,我先睡了。”
刘谭也不再说话,搂着得意洋洋的安璐上楼休息去了。
那个小赵大抵人缘不错,好几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他拖了出去。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却不再似之前那般惬意。
“他们怎么能杀自己的队友,还冷眼旁观?”梦岑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接受不了。
“别想太多,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封初九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安慰道。
“嗯。”
看着梦岑低落地在火堆旁找了个角落准备休息,他脱下外套,披在初六身上,“别烤了,今晚没帐篷,要不靠着我睡。”
之前初六休息都是他提前搭好帐篷,但是今天若是拿出帐篷的确太过招摇。
初六静静地盯着跳动的火苗,“你刚刚在想什么?”
封初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回忆起刚刚那是意料之中的一幕,竟与深埋记忆中的场景重合起来。
有些事他不想瞒着初六,“我也曾杀过自己的队友,杀过最亲的人。”对于付三的死,的确是他心里最深的痛。
甚至方才他觉得,自己与今天杀人的刘谭没什么区别。
“在这个末世,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最脆弱的就是情感。”
封初九诧异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得出这种结论。
“我很久之前听过一个故事,”初六沉默一会,接着道,“有一个天才小男孩他从小就很聪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将他卖给了一个研究所,就为了还赌债。”
初六嘴角勾勒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你知道,那个小男孩值多少钱吗?就五万。”
封初九张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他清楚地看到初六眼中弥漫的哀痛和绝望。
不知怎么的,突然好想抱抱他。
方才上车之时他们看到了车旁的断头丧尸,却她们甚至连点惊讶都没有。
表情麻木得习以为常。
封初九不禁为接下来的日子担忧,他本是这个城镇的人,刚出城就遇到丧尸袭击,城外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
面包车高速地向北行驶,天公作美,一路虽遇到几只丧尸却没受任何攻击,安全地行了半日的路。
午饭时间,大汉还是没给他食物,反倒是心情很好的给了三个女子每人一个罐头。
封初九眉心深锁,再这样下去,怕是没被丧尸咬死,都得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