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一脸鬼祟:“等会跟你说。”
周闻谨感觉自己经纪人今天有点发烧,伸手试了试:“体温正常啊。”
“去你的!”邵诚作势要打。
“我吃完了。”贺西漳自从邵诚进来,除了打了个招呼就一直默默在吃面,这时候放下筷子,周闻谨才发现一整晚面他居然吃了个精光,别说是浇头了,连面汤都喝完了。
周闻谨赶紧站起身来:“要不要再加点,我再去给你下。”
“不用了。”贺西漳对周闻谨笑了笑,“我还有点事,这就得走了。”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邵诚一眼,后者莫名就打了个哆嗦,乖乖做正襟危坐状。
贺西漳找到自己的手机,一开机就听到了噼里啪啦一大串提示音,他皱起眉头,拨了个电话出去,很快,那头传来了范缪的咆哮。
“小兔崽子!死哪儿去了!”
周闻谨:“……”
邵诚:“……”
贺西漳略微尴尬地看了周闻谨一眼:“不好意思。”他拿着电话,跑去阳台讲电话了。隔着老大远周闻谨都能听到范缪的咆哮,可见后者有多么生气。
邵诚说:“看,比起那种母老虎,你诚哥是不是特别好?”
周闻谨说:“嗯,你最慈祥了,老邵。”
邵诚得意地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慈祥!你当我七老八十啊!”
很快,贺西漳挂了电话,又过不久,范缪开了车来拉走了贺西漳,临走之前还用那种老母亲看拐卖自家孩子坏人的眼光来回扫视了周闻谨和邵诚数轮,然后才风风火火地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贺西漳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闻谨说:“谢谢你的面,咱们下次见。”
周闻谨忙道:“不客气不客气,下次见。”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送别了两人,关上门,周闻谨回头一看,自家经纪人竟然正坐没坐相地躺他家沙发上拆什么东西。
“哟,瑞士带回来的巧克力,给我吃一块啊!”邵诚高兴地嚷嚷着。
卧槽!周闻谨想,土特产!贺西漳的土特产忘了带回去了!!
“喂!”眼瞅着邵诚拆了包装,正要吃,周闻谨恨不得扑上去拉住他。结果邵诚自己突然就停了手:“我靠,闻谨你这哪儿来的,都过期两年了!”
周闻谨:“???”
“这个……也过期了,这个也是!”邵诚跟只馋猫一样在那堆土特产里扒拉了半天,无奈地得出结论,“你这是打算清垃圾吗?”
周闻谨随手拿起一盒曲奇一看,果然发现生产日期是四年前,过期已经三年了。
邵诚说:“要不我给你扔掉吧。”
“哎,”周闻谨拦住了邵诚,“放着吧。”他说。
“放着干什么?养虫子吗?”邵诚嘟哝着。
周闻谨也不知道过期食品放着能干什么,他只是想到了昨晚贺西漳那张献宝时温柔的笑脸,莫名觉得还是把这堆东西先放一放吧。
等等!后知后觉的周闻谨终于彻底想起来自己真正忘了什么,他特地给贺西漳买的衣服忘了送给人家了!
“什么玩意儿啊,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骗子,滚,送给老子演老子还不演呢!”一名头发染得黄黄,画着浓重眼线,左耳还打了个耳钉的瘦高青年骂骂咧咧地踹了大门一脚,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经过周闻谨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你也是来试镜的?”
周闻谨“啊”了一声,才意识到是自己手里拿的试镜邀请函出卖了他。
“是、是啊。”
“我跟你说,千万别去,全他妈骗人的,什么张裘左白,全是假的!”青年说着,自来熟地拍拍周闻谨的肩膀,“好自为之。”说完,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周闻谨正疑惑着,手机响了起来,是邵诚打来的电话。周闻谨一接起来就听他气急败坏在那儿吼:“闻谨,快回来,出岔子了,那边……”
周闻谨正听着呢,却听门里头有人喊:“下一个!下一个还有没有了?”
周闻谨只得对那头说:“轮到我了,回头打给你啊。”说完,不顾邵诚的咆哮,直接挂了电话。很快,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邵诚打来的,门里头又在喊了:“下一个!”
“有有有!”周闻谨赶紧回道,干脆将手机关了机,快步走了过去。
周闻谨站在门口吸了口气,心想反正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再说。敲了敲门,他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老师……好。”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其中一张椅子被孤零零地搁置在屋子正中央,显然是给试镜者用的。周闻谨环顾周围一圈,顿觉心中的不踏实更重了些。
一般剧组试镜会安排专门的场地,有钱的剧组可能安排在好一点的地方,也许是工作室排练厅,也许是影棚,一般剧组都窝在旅馆里,开个房间就对外招募了,不过这都是用来试一般演员的,男女主角这种咖位按理不会这么干。
这个暂命名《石头剪刀布》的剧组试镜的地方却是安排在一个周闻谨听都没听说过的工业园区里,周闻谨到了以后发现此地一片荒芜,入驻的企业零零散散,数量不多不说,房子还都破破烂烂的。周闻谨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了邀请函上标注的地点,爬过一段光线暗淡的破楼梯,又在灰扑扑的空旷过道里绕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