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芽衣了。要知道,在这之前,芽衣可是经常晚上睡得不安稳,除非有人抓着她的手——她会乖乖的吗?会不踢被子吗?会不做噩梦吗?会不会团起来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松鼠?
一想起来就忧愁得让人睡不着。
但迦尔纳又不能跑过去偷偷看一眼,他要是还是英灵的话,英灵化偷偷跑过去,谁也不会知道,但现在他复活了,又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隐身之类的能力,过去的话……一定会被打的吧。
迦尔纳叹了一口气。
他还清晰地记得,芽衣被玛修带着按进女性从者的宿舍时,玛修凶神恶煞地转过头,威胁迦尔纳:“迦尔纳先生绝对不能够偷偷摸摸跑进来看啊,那样的话,就和黑胡子先生一样糟糕透顶了。”
她说着,就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黑胡子踹了出去。
迦尔纳就和黑胡子两人在门口,相顾无言了好几分钟。良久,黑胡子以同道中人的态度拍了拍迦尔纳的肩膀,开始给他推荐自己的珍藏,又被路过的玛尔达打飞了出去——玛尔达听说了迦尔纳的事迹,对他的态度倒是颇为友善。
“刚刚成为御主,应该很忙的吧?”玛尔达对迦尔纳微笑,“干嘛蹲在这里?……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
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这是在说他吗?
……可是他并没有被抛弃啊?
“真是受不了这种眼神。”玛尔达嘀咕两句,又把女英灵宿舍的门合拢了。迦尔纳不知道做什么地守在门口,守了半个小时之后,藤丸立香这才过来,告知迦尔纳,他的御主注册已经完成了,拥有了自己的门禁卡,可以自由出入大部分迦勒底的房间,还有超棒的全自动单间了。
回忆到这里,迦尔纳再次翻身——
然而,就在这时,迦尔纳敏锐地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两个呼吸,一个轻柔,一个粗壮。迦尔纳本能地就要扑向床头去抓自己的武器——然而扑了一个空。他的不灭之刃已经消失了,新的武器达·芬奇亲还没有制作出来。
“汪呜!”
迦尔纳:“……”
芽衣:“等等啊,汪汪那是迦尔纳啊,不要咬他!你又不是定春为什么会养成这样咬人的习惯啊!”
实际上,体态庞大的巨犬刚刚的举动,其实称不上咬,充其量只是轻柔地,带着一点讨好意味地含住了迦尔纳的脑袋而已,甚至还亲昵地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颊——迦尔纳本人没什么问题,黄金甲的保护没有漏洞,更何况现在的甲还能够算是正品,货真价实地诸神都打不破的防御。
但是……他的睡衣好像……保不住了。
地狱犬的口水有强烈的腐蚀性,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在迦勒底的地面上滴答出了好几个小坑洞出来了。芽衣急忙把迦尔纳拯救出来,用袖子把他的脸擦干净。
迦尔纳:“你怎么在这里?”
“呃……这个……”芽衣眼神游移了一瞬,最终自暴自弃地咬住了下唇,“我睡不着。”
迦尔纳:“???”
“没有你在,我真的睡不着。”芽衣可怜兮兮地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触碰迦尔纳的手,“我能待在你身边吗?就抓着你的手,我发誓不打扰你。”
嗯,好吧。
……
三分钟后——
迦尔纳:“……你还是睡到床上吧,我守着你。”
……
再十分钟之后——
芽衣:“不不不迦尔纳我们还是……”
……
半个小时之后——
“砰!嗙!咚!”
芽衣:“……”
迦尔纳:“……”
海拉的爱犬加尔姆趴在床铺的废墟上,一脸无辜地甩着小尾巴。
……
……
第二天早上六点。
藤丸立香一晚上没有睡好,他总觉得,好像晚上又有哪位从者爆发了可怕的战斗了。虽然大家都是为了人理在一同作战,但由于性格、习惯和三观的截然不同,经常会爆发出可怕的战斗,藤丸立香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这样一想,迦勒底还能幸存到现在,真是奇迹。
——不过现在好了!
迦勒底终于来一个最能打的御主了!
单凭实力就能将整个迦勒底的从者们按在地上摩擦,是传说中超越了五星从者的六星梦幻大佬(并没有),啊哈哈哈从今天开始他藤丸立香就要过上在大佬身后喊六六六的幸福日子了。
藤丸立香高高兴兴敲了敲迦尔纳的门:“迦尔……”
门没关。
被轻微一碰就开了。
藤丸立香的声音戛然而止,在门内,原本是床的位置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所霸占了,几乎和房间一样庞大(其实还可以更庞大)的地狱血斑犬盘踞在这里,地面全是它口水腐蚀出来的坑坑洼洼——这个庞然大物忠心耿耿地盘着两个人,迦尔纳斜躺着,而他的从者芽衣正依靠在他的胸口,两人双手相连,睡得非常安稳。
地狱犬加尔姆抖了抖身上的毛,将两人全部埋起来,只留下半个脑袋还露在外面。
——这真的是非常温馨的画面。
藤丸立香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锁好。
他想,反正事情不怎么着急,等几个小时后再来喊迦尔纳先生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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