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纳田赋。愿王叔助我!”朱寿突然正衣冠,弯腰作辑长拜不起。
秦王被震得头晕目眩,太子让宗室自力更生不算,还想让宗室交税?!
现在才发现假仁慈的弘治帝有多可爱。
朱寿嘴角含笑,看到秦王一脸懵逼,心情格外舒畅。
改革田赋需要大量的人手,上了这条船,都得为他所用。朱寿压根没有遮掩的意图。
在外围偷听的新科进士们呆若木鸡。他们终于知道了康海发‘癔症’的根源。他们的脸色和秦王一样难看。进士哪里有傻子,太子能让他们听到这些话,肯定做好拉他们一起下水打算。
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改革田赋遇到的阻力有多大!以史为镜,瞧瞧商鞅、王安石的下场。他们现在能下船吗?
“太子殿下以为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秦王铁青着脸,用尖锐的声音回道。
朱寿收回作辑的姿态,傲然立于甲板之上。他微微抬头,抿起嘴,“权贵们疯狂地兼并土地,带来的是数以百万计的流民。太祖当过吃不饱饭的流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须本宫多言。秦王叔可知,河套、琼州、吐鲁番、曾经的内行厂作坊安置了多少流民?那段日子,流民的数量让父皇和本宫难以安眠。”
“就因为大明积重难返,老天才让本宫成为父皇唯一的皇子,天命本宫变革人间道!”朱寿一身浩然正气,铿锵有力地道,“大明往后推一百多年,谁会比本宫更有条件、能力和实力?本宫若不做,还有谁能!还有谁能让大明河清海晏!”
“还有谁!”朱寿的暴吼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新科进士中的不少人,从朱寿号召收回河套时就发誓向太子效忠,寥寥几句话更是挑动起他们的一腔热血。土地兼并是每个王朝遭受的难题。如果天下所有的人都需要交纳田赋,有免税权的权贵们,还会不节制地并购土地吗?
康海没想到太子会在众人面前暴露心声。想要让天下人交田赋,就算太子也会遭受难以想象的阻挠。康海佩服太子的勇气,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微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康海大礼跪拜,表达跟随太子的坚定决心。商鞅身死祭法,美名传诵千年。康海愿意为大明河清海晏洒热血。
朱寿双手扶起康海,眼眶中蓄满激动的泪花,“本宫唯用政治清明回报状元郎的大力支持。”
秦王脸颊抽了抽,看着眼前的两人上演了一出君臣相宜的戏码。别的不说,如果他现在同意了太子,他一脉的郡王们能下毒弄死他,扶起他的儿子继位。宗室之间会为了一点小利能打起来,何况是田赋。
出乎秦王的预料,受到感召下跪效忠太子的新科进士有一百人之多。
秦王捂住胸口猛烈的咳嗽。他想起了一点,他的身体不好,太医院王院判建议他静养。
“太子殿下,本王身体不适,想先回江南治病。”秦王虚弱地说。幸好送他来的战船还没离开。
朱寿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王叔,船上有御医随行。除了御医,还有凌风子天师。一定能治好您的病。”
上了船还想下?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