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找到王婆的时候,他的肺都气炸了,因为王婆死了。
王婆一死,胡师爷的线索彻底断了,别说弄死熊楮墨了,就连把柄都没得抓。
甘州城南门外城隍庙,稀疏的人群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官道上走着。
王破瓢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口,冲着熊楮墨点了点头,笑道:“事情都办妥了!咦?!老奥,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带人在外面打劫靼清皇商范永斗的粮车吗?”
奥观海的心里如同装了一枚二十公斤的杠铃片,心情沉重的说道:“今天范大师刚收到熊老爷子飞鸽传书,建奴集结了数万人正在借道喀尔喀领地向西游动。
回到洪水堡就被卢大师抓了差,就没再出关。”
王破瓢耸了耸肩,没心没肺的笑道:“嗨,我还当多大点儿事儿呢!
天塌不了,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和陕西巡抚孙传庭的秦军不是挺能打的嘛,即使建奴真的来了,也有他们顶着。”
熊楮墨面若寒霜的说道:“你把形势想的太乐观,洪承畴去年十一月就被崇祯帝给调去守护京师了,他的最新的头衔是蓟辽督师,自己都焦头烂额的把,哪里还顾得上甘肃镇。”
王破瓢倒吸一口冷气,急忙问道:“那孙传庭呢?他不会被调去守卫京师了吧?”
熊楮墨苦笑一声,说道:“孙传庭跟洪承畴一起去的,他被升为兵部右待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保定、山东、河南军务。
但是由于孙传庭和主和派的杨嗣昌及中官高起潜矛盾颇深,他们哪有不从中作梗的道理。
孙传庭就京师三番五次上疏请见崇祯帝,却因为杨嗣昌和高起潜的阻挠一次也没有见成,一怒之引病告退。
结果杨嗣昌抓住时机落井下石,说孙传庭称病乃推托之举。崇祯帝一怒之下把他给贬为平民,此刻正关在大牢里等候发落呢。”
王破瓢发出一声惊呼,面色苍白的说道:“就凭李栖凤那两下子,甘肃镇岂不是……”
熊楮墨冲着他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说道:“甘肃镇前途堪忧,回去再说!”
奥观海叹了声气,愁眉不展的说道:“哎,说句不地道的话,但愿建奴的目标不是甘肃镇!”
洪水堡,守备府,熊楮墨虽然被高升为千户,众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卢象升眉毛拧成了一个铁疙瘩,他凝视着眼前的《九边图说》忧心如焚的说道:“子谦,我们下午收到最新的飞鸽传书,建奴已经过了张家口,继续向西开进。
大同镇、太原镇、延绥镇、宁夏镇、固原镇、甘肃镇,你觉得他们的目标会是哪里?”
九边各镇对各自防区的地形进行考察研究后,会定期将地形、兵马人数、囤积粮草数目绘制成图说,上报兵部。
兵部会统一编纂成军用地图《九边图说》,更新后按照需求发放给相关将领。
熊楮墨打量着眼前兵部职方郎中编纂的最新版的《九边图说》,说道:“不会是范永斗恼羞成怒,让建奴来给他撑腰吧?”
卢象升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这么简单,关内除了真定、广平、顺德、大名等地,年后建奴又南下攻陷了济南、汶上、兖州,距离徐州仅剩百余里。
关外,为了牵制辽东边军,黄台吉和阿济格正在猛攻松山。依我看,里应外合,布局宏伟,建奴的胃口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