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筋脚筋,麻辣隔壁的,总觉得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贺人龙轻伤不下火线,四十里的距离转瞬即至。他疯狂的屠戮起那些外出间苗的农民来,疯狂在死亡的边缘试探。
城中的守军救援来的很及时,可除了少数几人侥幸躲入田堡,剩下的数百人全部惨死在贺人龙的屠刀之下。
报复心极强的贺人龙还跟洪水城的守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催动马匹来回践踏那满地茁壮的禾苗。
熊楮墨赶回来的时候,吃过亏上过当的贺人龙早已经鸣金收兵逃之夭夭,根本就不跟他进行正面接触。
当熊楮墨得知贺人龙竟然对下田的农民进行了无差别攻击之后,他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熊楮墨同贺人龙的梁子越结越大,此生除了生死再无它解。
辽东,蓟辽总督洪承畴现在成了香饽饽,自打得知甘肃镇空出来一个总兵的位置之后,他的那些头脑活络的部下纷纷前来走门路,金银珠宝就跟不要钱似的,成箱成箱的抬入他的府中。
这些钱无一例外,全特么是克扣士兵和吃空饷弄出来的银子。
洪亨九是正儿八经的老哥,凡是送钱的来者不拒,一万两不嫌少,几十万两也不嫌多,你就是送座金山他也敢收。
老哥就是老哥,所有的人得到的答复都是:“本官定会替尔美言,事不成不退钱。”
其实缺德他纯粹是为了收钱而收钱,根本就是收了钱还不办事儿。
几十位部众里面最上心的就是宁远团练总兵,宁远民兵总司令吴三桂,吴月所同志。
吴三桂是崇祯十二年刚被蓟辽总督洪承畴、辽东巡抚方一藻、总督关宁两镇御马监太监高起潜联手从前锋营右副将运作成宁远团练总兵的,刚从朝廷走完法定程序没有几个月。
可年仅二十七岁的吴三桂如同破瓜的女子,已经尝到了一呼百应手握权力的甜头,这次甘肃镇总兵他是志在必得。
在财大气粗的舅舅祖大寿的支持下,吴三桂疯狂的发动银弹色弹攻势,金子银子用箱子往洪承畴的府上抬,妖娆苗条的美人儿用车往洪亨九的府上拉。
还别说,求官心切的吴三桂上上下下忙活了几天,还真管用,洪承畴的腿走路都打颤,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在热情过了头的吴三桂跪在脚边苦苦哀求下,飘飘欲仙的洪亨九写了一封保举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他和蔼可亲的拍着吴三桂的肩膀,自信满满的说道:“凭借本官在朝廷的威望,月所儿,这事儿有七成熟,不是,七成的把握能成。”
吴三桂满心欢喜,巡抚方一藻是他忘形交,大太监高起潜也早已经被他摆平了,如今洪承畴这最后一座堡垒被拿下,总兵的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他噙着泪水再次跪倒在地,感激道:“大人,你就是月所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我以后就跟条狗一样,这辈子就跟着你干了!”
洪承畴挑了挑眉毛,笑道:“好说,好说,月所,那东洋的姑娘还有吗?”
吴三桂嘴角上翘发出一声淫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人要多少有多少,全都是极品,今晚我就让人给送到府上。
可是明日就出发,就不知道大人受得了受不了啊,哇哈哈哈!”
整件事情中,唯一超然世外的就是便衣锦衣卫,冷眼盘管的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洪承畴这狗日的怎么就跟坐过山车一样突然腐败堕落的这么快。
不过,大军开拔在即,贪污腐化这种事情他们早就见怪不怪,锦衣卫们并没有把洪承畴这异常放在心上。
再说东厂的公公们都没举手发言,他们着急个屁啊。
洪承畴的行军速度特别的快,关宁铁骑一天日行不过数十里,简直是磨洋工的典范。
国库已经空了,没有钱谁愿意去送命,就是皇帝的命令也不行。
洪承畴这么大的谱,能应召就给足了崇祯帝面子。
半个月后,当杨嗣昌眼巴巴的在京城等待着洪承畴凯旋的消息时,得知十三道圣旨催促下他刚出了北直隶入山西,气的他差点当场吐血身亡。
当他怒不可遏的发去责问行军速度为何慢的跟蜗牛一样的时候,洪承畴很快就给了个无懈可击的回复:关宁铁骑一转场,城中的百姓就会暴露在满清辫子军铁蹄之下,没了保障他们当然跟着转移。所以要走,大家一起走。
大明如今能打的没几个。唯一可以同洪承畴一较高下的孙传庭却桀骜不驯,现在还在诏狱的贵宾包厢里修身养性。
没办法,辽东还需要洪承畴抵御满清,就是这么骄傲。
甘肃镇的利益各方,除了熊楮墨都在等。清军在等援军,贺人龙在等大佬洪承畴拍扁熊楮墨,朝廷再等洪承畴早日抵达甘肃镇,洪承畴在等着拖一天是一天。
事情的关键点,全都落在了洪承畴的行军速度上。
一时之间,熊楮墨站在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边缘,稍有不慎就是全城灰飞烟灭。
他愁的目赤耳鸣,可除了军火的生产只能寄希望于洪承畴丝毫经不起考量的人性身上。
熊楮墨嘬了嘬红肿的牙龈,吐掉口中镇痛的冷水,在心底暗暗祈祷道:“但愿洪承畴这个狗日的还没有堕落到不可救药,玛德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