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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扭头向范乡望去,范乡一直默然不语,终于开口道:“有劳单兄弟了。”
蛮地朝亚心中反倒失望,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多半是范乡早知道要回使访谈,这才派这么个无关轻重的年轻人撑着场面。这小子不知道别人当他枪用,如此主动请缨,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到此间后一直未和范乡交谈,却如何会不知范乡的身份?
虽对这结果不算满意,但蛮地朝亚又想单飞这小子看似深沉,关键时候还是露出青涩。只要先骗此子信服、救回鄂史茨王子,自己可说立了大功。
一念及此,蛮地朝亚笑眯眯道:“难得单当家这般深明大义,却不知单当家何时去见龟兹王?”
单飞微笑道:“今日。”
“今日?”蛮地朝亚反倒有些意外,不解这小子为何会这般自作主张,不要和范乡商量的吗?
单飞“感慨”道:“想龟兹王爱子心切,为之不惜大兴干戈,我等听了极为感动,当不让其度日如年的焦虑,以表诚意。”
诚意多钱一斤?
蛮地朝亚暗自好笑,却故作感激道:“单当家这般仁义心肠,实在让闻者动容。等面见我主时,我定当将单当家的诚意如实告之。”望向身后那两人,蛮地朝亚道:“我主为显诚意,特备了礼物送上,还请单当家笑纳。”
那两人分别从怀中掏出个礼盒呈上。
吴奇伸手接过,掀开看了眼,就见其中满是金锭。他知道敌方仓促而来,如何会准备礼物?能凑出这些金子,对方已是有所“用心”。他本待将这些细节告诉单飞,见范乡始终沉默,吴奇不敢造次,倒是闷声不语。
“多谢龟兹王的礼物。”单飞起身到了范乡面前,盯着范乡的眼眸,伸手握住了范乡的手掌,询问道:“范兄,可以吗?”
范乡感觉到单飞手掌微紧,点头道:“可以。我派几人和你带些礼物前去以表‘诚意’。”
单飞点点头,松开范乡的手掌,转望蛮地朝亚道:“请!”
蛮地朝亚不想单飞决定的这般痛快,只怕夜长梦多,含笑道:“单当家请。”
单飞和蛮地朝亚才一出府,吴奇已迫不及待道:“范爷……这是怎么个打算?”
范乡神色微凝,吩咐道:“相思,你去取了我最喜欢的那双玉璧以最快的时间送给城西的铁正。”
相思微怔,可没有丝毫犹豫,快步出了堂中。
范乡又对吴奇道:“你快马绕路前往城西,让铁正带两个人跟随单兄弟、等相思来后,带着相思送的礼物去见龟兹王。”顿了下,见吴奇满是难受的表情,范乡微笑道:“暗中告诉铁正,我们随时可以动手!”
“动手?”
吴奇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喜道:“我明白了!”他纵跃出堂,转瞬不见了踪影。范乡这才轻舒口气,望向还有点摸不到头绪的云飞扬道:“云校尉,准备下城的绳索和出城的兵马!”
云飞扬目光微亮,终于恍然,激动道:“好!”
范乡等云飞扬离去后,这才轻舒一口气。不过他还是起身在堂中徘徊,双眉紧锁似在考虑着什么。
相思终于回转,一见范乡就道:“义父,礼物送给铁正,单公子带铁正出城了。”她要说的不是这些,随即问道:“义父,你为何放心单公子亲身前往虎狼之营?这些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来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儿和谈的诚意。”
范乡不由笑道:“你都看出这点,单兄弟如何不知?你本是聪颖的女子,可关心则乱,如何到现在还不明白单兄弟的意思?”
相思沉默半晌,她虽有猜测,还是难以置信的道:“难道是……”
范乡知道义女终于想到单飞的用意,缓缓点头道:“蛮地朝亚在言谈中,对单兄弟被举为当家一事很是错愕,显然不了解单兄弟的本事,单兄弟这般人物,如何不知龟兹王欺诈的用心?他将计就计的前往‘和谈’,一来刺探对方的虚实,若是可能的话,使用雷霆手段也不出奇。”
相思担心道:“可拜火教法王知道单公子的本事……”
“他们妄自尊大,败在单飞手上本是丑事,如何会对龟兹王自提其辱,这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范乡虽是这般说,还是紧握双拳,突然道:“相思,你还记得定远侯当初如何折服楼兰王的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相思立即道,随即娇躯微颤道:“单公子和当年的定远侯一般的想法?”
范乡神色终于激昂道:“不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当年定远侯以大智大勇之能悉平西域,奈何百年来再无如此人杰出现。但今日……我们终于又等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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