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认真的模样,终于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离开云梦后先到楼兰后去贵霜,然后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对你的事情,我始终一无所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楼兰神庙左近,下方是鬼门,你身为单家人,如何不知?”吕布怀疑道。
单飞听到“楼兰神庙”四字时,心中微动,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来这里的过程十分奇特,说个几天都说不完,救貂蝉要紧,先说貂蝉的事情。”
他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吕布立即忘记单飞的事情,黯然道:“貂蝉承蒙你所救,并没有死在云梦,但她所中之箭实在……”
紧紧握着戟杆,吕布手指的关节咯咯作响,“那箭很是恶毒,震碎了貂蝉的胸骨,伤了她的五脏。”
单飞心中沉冷。
他当时已看到了那箭的犀利,知道他给貂蝉的护身软甲虽能避免貂蝉被贯穿,可很难消除那箭上的力道。
“我看到貂蝉伤得极重,立即带她寻医求救。”吕布焦灼道:“可她伤的实在太重,我找了许多名医都是无济于事,一怒之下,我想要杀了那些医者。”
单飞心中发寒,知道狂怒下的吕布做出这些事情毫不稀奇。
“貂蝉却让我放过那些医者。”吕布咬牙道:“我看她那般恳求,终没有违背她的意愿。有个医者医术不行,倒还有点见识,说貂蝉伤的太重,这世上只有华佗、张机二人才能救得了貂蝉。”
单飞皱了下眉头,暗想如今世上最负盛名的医者的确是华佗和张仲景二人,那医者这般说,却多少有点敷衍之意。
这两人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吕布继续道:“我知道张机本是长沙太守,因此我一直在荆楚游荡,可搜寻了多日,却始终没有得到他的下落。貂蝉益发的病重,勉强能用人参续命,我打听到华佗似被曹操那恶贼招去了许昌,就准备前往许昌。”
单飞微皱眉头,暗想你若去了许昌,只怕会闹个鸡飞狗跳的地覆天翻。
“不过貂蝉却不让,她说华佗未见得去了许昌,而华佗也未见得救得了她的性命。她执意不让我去许昌,我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单飞心下触动,暗想貂蝉这么做恐怕是不想你吕布去许昌。他话到嘴边,却未说出来。
吕布并没有留意到单飞的欲言又止,继续道:“有一日,她突然精神了些,说她做了一梦,得到了神仙指点,说我若能带她前往西域的楼兰,她就能活得性命。”
单飞双眉微扬。
吕布这次倒发现了单飞的异样,苦涩道:“你不信的,是不是?其实我也不信的,可是貂蝉坚持这么说……我……我……就算上刀山、下地狱也要帮她达成心愿。”
单飞缓缓点头,心想吕布看似无情,对貂蝉却是极有情感。如果这是貂蝉最后的一个愿望,吕布自然无论如何都要照做。
“我们到了玉门关时已是春日,等到了楼兰时,貂蝉已然……已然……”吕布痛苦的握紧了戟杆,半晌才接道:“她已然奄奄一息,无论如何都撑不了几日,可我们根本没见到奇迹。我看到她病的骨瘦如柴,不由放声大哭。”
他说到这里时,血红的眼睛中终垂下了泪水。那泪水晶莹透彻、纯净的如春雨秋露般。
“我哭着问她——她为何要骗我?”
吕布嗓子已哑,瞪着单飞如同看着奄奄一息的貂蝉,“我问她为何不让我去许昌,我去许昌还有希望,她是不是怕我和曹操厮杀,这才骗我到了楼兰?可她难道不知道,她若活不了,我活着做什么?”
不想吕布竟会想到貂蝉的苦心,单飞看着伤心欲绝的吕布,半晌才道:“她怎么说?”
“她就那么看着我。”
有眼泪不停的从吕布血红的眼睛中流淌而下,“许久,她才对我说——吕布,你杀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你还记得吗?当初你曾答应我……只要杀了董卓,你我就离开那个肮脏的长安?”
单飞闻言刹那间鼻梁酸楚。他不知这承诺的始末,但听到吕布和貂蝉这平平淡淡的诺言,却不由想到晨雨在信中的留言——单飞,我等着、有一日你笑着走到我的面前。
他不熟悉貂蝉,但只从这平淡的承诺中,却已读懂了那深刻的眷恋。
有多少轰轰烈烈的誓言似流星湮灭?有多少平平淡淡的承诺如似水流年?
你是追逐着流星,还是静默着流年?
“我说我记得,我一直记得……我请她等我实现诺言的那一天。她只是笑望我,如同我准备刺杀董卓前的那晚。”
吕布早就痛苦不堪,泪流满面道:“她对我说——吕布,我不伤心,请你也不要难过,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你我已经离开了那个肮脏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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