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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伤在身, 生死不明。
段崇目光凝在战报上, 神色肃重,再问道:“世忠可有回信?找到乌都了吗?”
裴云英摇头, “还没有任何消息。”
他对此很担忧, 杨世忠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断了与京城的联系, 可现在的确好久都没传回消息了。
段崇见他行色焦虑,声音刻板, 似在安慰:“别着急,现在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是。”裴云英点了点头。
下人忙执了伞来给两人,雪花簌簌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裴云英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 犹疑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郡主?”
“不用。”段崇说。
“恩……现在朝廷对北疆战报都压得很紧,不怕走漏风声。”
说罢, 裴云英还想说甚么,嘴唇动了动, 最终也没开口。
这厢房中, 傅成璧遣了下人出去,自顾自拧了一方湿帕子,搭在半露的肩头,小心敷上一小块浅红的齿痕。
傅成璧坐在妆台前, 望着镜子里的牙印, 羞答答地自怨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还是小孩子呀?咬成这样。”
重却是不重,傅成璧皮肤白, 显得可怕些,转眼也就消下不少了。她方才就说了傅谨之几句好话,段崇这货就醋起来,真舍得下口咬了,也不知是不是跟昭昭学来的。
眉眼游转间,她不经意看见段崇归来时挂到墙上的纸伞,想起外面正下着雪,随即唤了玉壶进来,要她拿伞给段崇送去。
玉壶说:“有外头一干奴才照应着,无碍的。”
傅成璧想了想也是,静着看了看手中的纸伞,兀自说道:“想起来他第一次送我的时候,就是撑得这把伞。”傅成璧抿唇笑了一下,又对玉壶说:“我想出去走走,外头的雪可都清扫干净了?”
玉壶说:“扫是扫过了,不过还湿得很。郡主身子越发重了,要是滑一跤可如何是好?”
“就在自家府上走一走,不会有事的。张神医不也说多动一动是好的么?”
“这倒是。不能老这样闷着,没毛病也闷出病来了。”
玉壶依言,忙着外三件里三件地给她套上,恨不能裹得严丝合缝,做全了御寒;又出门招了四五个奴才跟着,这才前呼后拥着傅成璧出了门。
她一路往中庭的方向走,一边看雪,一边去寻段崇。
段崇交代完了裴云英,就将他往府外送。
路上,裴云英忽地想起来一件事,“齐师父给六扇门带了个口信,他老人家也快到京了。”
“行。到时候烦你去接一接,送到这里来。老头子一到京城就不怎么认路。”这位不打招呼就来的本事,段崇现在还有点吃不消。
两人交谈着,在中庭时迎头碰见一女子,锦袍带刀,眉目清秀,正是虞君。
裴云英一皱眉,道:“不是说在府外等吗?”
北疆爆发战事之后,虞君就和裴云英一道回了京城。这日裴云英要来给段崇传战报,她执意跟来,裴云英这等聪明人,难道还参不透她的心思?可念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没将事情做得太难堪。
裴云英进府,让她在府外等候,本意是要提醒她懂得避嫌。谁料虞君不是太糊涂还是怎的,时至如今还死不了心……
虞君冷面不言,目光紧紧盯向段崇,好久才说:“对不起,是属下未能完成任务,才让东大帮闹出了乱子。”
段崇客观公正地回答:“与你无干,难防有心人。”
傅成璧由玉壶扶着穿过游廊而来,傅成璧遥遥看见段崇,正往前走了几步,却听一女子的声音道:“今日前来,是想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讲一句话。”
傅成璧这才越过段崇看到虞君,一时顿住了步伐。
段崇和裴云英都是背对而立,唯有虞君瞥见廊下那一泓身影。
她拢起手指,愈发将刀柄握得紧,抿唇说道:“小侯爷重伤,生死不明,北疆七州朝不保夕。现在正是你崭露头角的时候,万不能错过此等天赐良机。
傅成璧听言心腔子抽疼片刻,脑子全然懵了,但很快就裴云英一声怒喝唤回了神。
“虞君!”
虞君眼眸中无惧,理直气壮:“二哥说不出口,自然是我要做这个坏人。反正我们也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在乎更坏些。”她抬头看向段崇:“现在唯有惊雷弓能挽北疆之倾,你到底要在京城待到甚么时候?等蛮夷攻入京城才要动手吗?!”
现在还是在府内,一旁都有下人,闹大了吵到后院去,让傅成璧不得安生。段崇难得维持着一副好商量的样子,说:“公事不应在这里说。”
裴云英扯住虞君的胳膊,“走了!”
“怎么?不敢让傅成璧听见?”虞君恼怒挣着裴云英的钳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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