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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年尝闻侠客故事,话本多称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逍遥自在、身形鬼魅之举已可知矣,后终得一见。——《知天命》
原来庞危早有要了结宋昭宁的心思,一则其乃封胥发妻,自来青梅竹马,他一个后世魂灵,如何能瞒得过此等眼前人?二来他后世读书,也知此人因自幼由皇子太傅宋珏养成,后又经战乱,竟越发崭露头角,谋略筹划不输封胥,叫后世儿女称作巾帼的。
因这两处,他总想着早日了结了她才好。正巧如今宋昭宁尚且只在闺阁中行走,怕也没有后来的那些杀伐决断,当是容易才是。却不想先是有一鬼道中人谢青衣几番救她,今又知道原来宋昭宁早已在军中有了威望。怪道后来进出军中,竟也不曾受阻。
庞危当日自宫中回来后,愈发觉得自己先前所为乃是对的,便该早日杀了宋昭宁才是。就是谢青衣总是从中作梗,叫人烦闷。
他心下琢磨了几番,却见外面天色早晚了,无可奈何,当夜只好就此歇息,第二日清晨却起来,直奔刑部去了。
因昨日晚间幼帝给了吩咐,刑部诸人也不敢怠慢,于是早间便连忙给宋珏等人送了吃食来。庞危来得尚早,便见宫人早拿了木胎大漆描金的食盒来,正在伺候宋珏用饭。
庞危的脚步顿时立住了。
他站在牢狱之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公倒是有雅兴,这么大早晚的,倒先到牢中来了。”
小黄门早得了幼帝的吩咐,当下笑道:“大将军实在说笑了,奴也不过奉陛下的命走上这样一遭。宋大人年纪大了,原也受不得什么惊,目下却因一鬼道中人受了牵连,陛下心里到底不甚好受。”
言罢微微屈了膝,只笑着问道:“却不知大将军今日怎来了?”
庞危听出这小黄门意思里要袒护宋珏的意思,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心道总归自己不与奴才计较,何况宋珏一介酸儒,他原也不把他放在心上,是以也只轻轻放过了。只应道:“某也不过来看看故人罢了。”
言罢也不理会宋珏同小黄门,径直入深处去了。宋珏见他朝宋昭宁所在的牢狱去了,当即立起身来便要说话,那小黄门连忙拉住了他,低声道:“大人快别动怒!左右不过这一两日的功夫,也便出去了,大人莫要叫陛下的苦心白费!”
到底将宋珏给劝住了。
庞危自身后闻得此言,心中免不得冷笑一阵,心道不过也就是个怕事的人,一面向着宋昭宁这里来了。
那小黄门原也给她送了吃食来,只是宋昭宁却吃不大下,只放在一旁不动。庞危在她狱门外站定,看着宋昭宁只顾看着窗外,倒不曾觉出有人来,心中不免以为是宋昭宁可以忽略了他,便越发生起怪诞的秉性来,狠狠地咳了两声。
宋昭宁回首望去,竟见是他。沉默半晌,方缓缓道:“庞危。”
庞危狞笑道:“正是我。不曾想到罢,你还当是谢青衣不成?”
宋昭宁只看了他一眼,便觉出他神情的癫狂来。大抵因她早已知了他的真面目,所以如今庞危连隐藏也是不肯了,只一应地露出丑陋嘴脸来,倒生生毁了封胥皮囊的温润。
庞危见她不理,心中愤愤不平,他站在外面狠声说道:“宋昭宁,你且莫以为谢青衣还能来救你了。我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上前一步,透过那牢狱的栅栏望向她,冷笑着说道:“你与谢青衣,一个也别想活。”
宋昭宁不知他心中从何处生出来的这般冲天怨气,麒麟旧朝百姓原更爱端方君子,世家大族中也多以教养君子为任,断没有庞危这般只知杀害仇恨之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宋昭宁也不去踩他,只移开目光,淡淡地又回牢内去坐着了。
却不想此举反倒惹恼了庞危,他心中发起狠来,对宋昭宁道:“宋昭宁,你若告诉我谢青衣在哪里,我或可还饶你一命。若你这般不肯直言,休怪我要你的命。”
宋昭宁心道:便是我说了,怕也多活不过几日。行船上的教训尚且历历在目,庞危就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实不可信。
庞危见自己不论说什么,宋昭宁却只一应的不理会,早已怒了。眼见一旁差拨来了,连忙命他站住,叫他开了牢房的门。
那差拨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眼见今日又是将军亲临,又是宫中公公来传旨的,早吓呆了,当下听庞危吩咐,连忙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去。却见庞危大步迈了进去,伸手就向宋昭宁抓去。
宋昭宁不防他如此,连忙朝旁边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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