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听见。他望向落在他左肩的鹦鹉,“笼翠,你方才说什么?”
那鹦鹉听得他这样的语气,连忙扑腾着翅膀向空中飞了,飞高了去,直呼道:“笼翠不曾说封胥坏话,莫打我。笼翠不曾说封胥的坏事,莫打我。”
谢青衣见了,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连忙招它下来。他知周围并无旁人,所以言语倒还不至过分小心。他对笼翠道:“笼翠,你看清了,我是谢青衣,却不是封胥。莫叫错了,倒惹了昭宁伤心。”
笼翠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他好一阵,忽说道:“谢青衣正是封胥,谢青衣正是封胥,可骗不过笼翠去!”
竟然还很得意!
若是易时易地,只怕谢青衣都要赞它一句火眼金睛,但现下时节,如何能叫笼翠言语无忌?
他抓住了笼翠长长的喙,再次问道:“笼翠,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谁?”
笼翠扑腾着翅膀,将它自己的喙从谢青衣的手中救出来,眼睛看了谢青衣半晌,却竟还是答道:“封胥,封胥,你是封胥。”
谢青衣也不知怎地笼翠从前认不出,如今却又认出了他。他见笼翠如此肯定,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愣住,半晌才正经对笼翠道:“笼翠,你却认清楚了,我不是封胥,乃是谢青衣。勿要再念错了,可知了么?”
笼翠扑腾着翅膀,竟是又看了他半晌,仿佛终于认仔细了,方才呼道:“封胥不好,竟说谎。封胥不好,竟说谎。”
谢青衣见它闹得甚是欢腾,一时间竟是无奈好笑极了,于是故技重施地抓住了笼翠的喙。笼翠原想躲开,却哪里快的过谢青衣诡异的身法?他抓住笼翠的喙,同他郑重重申道:“笼翠,你可看清了,我是谢青衣,不是封胥。且不可再念错了,倒惹得昭宁伤心。可知道了么?”
笼翠滴溜溜的眼睛转着,这次却不曾自发逃出来,只看着他,竟还歪了歪脑袋,像极了在仔细打量。它原是个鸟,如今几番辨认之下,却还是认定面前之人正是封胥。但它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何以封胥自己却不认身份。
不知怎地,笼翠的这般心情,却似从它眼中传递到了谢青衣心里。他半晌叹道:“笼翠,如今我却正和昭宁玩捉迷藏,游戏尚未完呢,你且莫要告诉昭宁了。”
那笼翠闻得此言,连忙欢腾了,舞着翅膀从谢青衣手中抽出喙来,欢呼道:“笼翠亦要玩!笼翠亦要玩!”
谢青衣见它如此,不免露出笑意来。他笑看笼翠绕着他飞了半晌,却终唤了笼翠落在他的肩膀上,抚着它的脑袋说道:“世上再无如你这般的鹦鹉了,你果然是鹦鹉不成?”
那笼翠却只顾梳理自己的羽毛,偏不回话。谢青衣看了半晌,倒觉得是自己呆了,竟也说出这般昏话来。他肩上落着笼翠,站在抄手游廊下向远处看去,但见旭日东升,光彩逐渐落满了整个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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