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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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千世界，想来无奇不有。既有妙法真经度念，又有暮行云死而复生事也。——《知天命》

    小沙弥何以惊讶？

    原来他被妙法开了天眼，却见宋昭宁浑身上下都笼进了一层黑色的鬼气之中，烟缠雾绕，温润容颜里竟硬生生逼出些罗刹的味道来。但奇的是，她浑身都是鬼气，却只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是纯白无暇的，但这反差却不曾叫人觉得心中安稳，反而越发觉得诡异了。

    小沙弥便被吓住了，只往旁边躲了躲。妙法见了他这模样觉得好笑，遂吩咐他只在一旁坐着看便罢了。

    他将手中所托的那一碗水放到床旁，俄而碗中水面翻滚，一时竟如沸水般不息，小沙弥隐约听见水声，连忙探头过来一看：便见那碗中竟凭空出了好些个金色小佛，围成了一个圆，兀自在水中打坐念经。

    小沙弥看得奇甚，不免又朝前走了走，谁知眼前却突然金光大盛，直刺得他的疼痛，连忙将眼睛闭得紧紧的了，直到他额头上叫妙法抬手一点，这才敢睁眼望去，但见窗外天朗气清，哪里还有半点鬼气？

    小沙弥心中又好奇又惊异，连忙拽了妙法的衣袖，呼道：“师父，此等神通，我可也能学么？”

    妙法哈哈大笑，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却不说话。只拉着他向外走去，一面走一面说：“事已了了，我们便且回去罢。”

    小沙弥原也是小孩心性，便妙法如此说，竟也不问了，只同妙法一同向外走去。直走了几步，却突地想起了什么来似的，往屋里一望。却见那屏风后面人影一闪，隐隐约约显出个人模样来。他连忙拽了拽妙法的手，却叫他掰着脑袋转了回去，而后便听妙法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宋昭宁当日晚间便醒了，醒来之后倒觉神清气爽，全不见先前的幻境了。宋父宋母见女儿终于醒来，自是欢喜极了。宋父同妙法说了好一会儿话，又约定了五月中旬二人空出时间来一齐手谈一局，这才各自别过，叫月笙带宋昭宁上了马车，回府里来。

    宋氏二老眼见封胥方死，宋昭宁便这般魂不守舍，心知她怕是放不下封胥，倒越发衬得封胥先前的所为叫人厌弃。他们尚不知道先前的封胥实是庞危，只觉得宋昭宁这般也不是个办法，宋夫人又想着永宁侯府中的事，倒同宋父合计了合计，说叫宋昭宁同永宁侯多去走动走动。

    宋父思索良久，终是应了。

    却说永宁侯府上，这两日可总算安宁了些。

    原来先前暮行云偷偷去祭拜顾摇摇的事，到底叫永宁侯夫人察觉了，她心中觉得这个顾摇摇委实是个妖孽，分明也不过才跟了暮行云几年的光景，如今倒叫他要死要活的，哪里还有一点侯府公子的从容气。心中对顾摇摇的怨自然又添了一层。

    暮行云见他母亲如此，却又忍不住要为顾摇摇求情。永宁侯夫人于是愈发厌弃顾摇摇，母子俩竟当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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