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鹃的鸟,倒在明州能见,京中却是不曾有的。”她摸了摸柳啼的脑袋,笑,“况它最是认主,乖巧懂事处,连寻常丫鬟也不曾及的,所以自然愈发喜欢它了。”
公仪笑道:“早日今日柳啼在,便索性应该将笼翠也一并带了来。两鸟同行,该当有乐趣了。”
宋昭宁轻轻推了推她,笑说:“贫嘴。你便放不过笼翠了,多大的人了。”
暮行云却在她们说话时偷偷朝那乌鹃一扑,柳啼似乎预感到了危险,连忙向空中一窜,登时叫暮行云扑了个控。却闹出动静来,顿时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暮行云的身上。
宋昭宁笑道:“行云哥哥,你也被公仪带坏了不成,只顾着跟鸟儿计较起来。”
暮行云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却勉强咳了两声,说道:“我却不是同它计较,只因卫姑娘说它最是乖巧懂事,我遂试它一试。如今看来,乖巧却不知,但确是极机灵的。”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笑得更开心了。卫湛笑说:“莫听家妹胡说了,但凡鸟禽在她眼里,无一不是乖巧懂事的。她还曾说过她能同鸟兽沟通的话来呢,你们说说,这可是不是痴了。”
他话还不曾说完,却见卫舒窈抬眼瞪了他一眼,“哥。”
卫湛笑了笑,遂不说话了。只见暮行云挠了挠脑袋,笑道:“我却觉得这是好极,原天地万物都有知有灵的,能与草木虫鱼相谈,多少也是一桩妙事……”
他抬眼,却正见卫舒窈朝他望了过来,顿时腼腆起来,忙转了头去,声音却渐渐低了下来。
他却不知,卫舒窈看了他好一阵,后却低下头去,不知想到什么,却是笑了。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看着丫鬟们次第摆了饭进来,便尽皆息了声,用起饭来,一时只见,却只听碗勺碰撞之音,登时安静下来了。
当日用了饭,自然各自回房。宋昭宁因知暮行云今日去寻无隐寺了,遂笑着问他可找到了不曾?暮行云只道“既非寻常古寺,自不能一寻便着”云云,说“明日再去,务必找见了再带你们去……”,公仪在旁听着可乐,遂笑道:“好,好,好,此番便看小侯爷的了。”
等他走了,公仪才笑他,“真是痴了,怎么忘了咱们也去过?反这样巴巴地找起来。”
宋昭宁笑:“大抵他正是从中得了找寻的乐趣,却比我们带他去,更叫人高兴些。”
二人说了一阵话,便各自回房去。又因卫氏兄妹另有话说,是以也不同他们一道。
宋昭宁因下午已睡过,这会儿倒有些睡不着,脑中只翻来覆去想着鬼族长老的话。因他说答案只管往当日的批语中寻去,遂免不得又将长老当日所言的“生魂不断,姻缘无期”八个字细细掰扯开来,脑中只顾想着。
夜已过半,宋昭宁的睡意才慢慢上来,遂向里合了眼,正要睡去,却听见外面有窗户被人推开的声音。她心道:山上夜晚寒凉,也不知是谁这会儿开了窗,不怕着凉么?
但终究只是这样一想,再没有力气起身了,却只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方才问人,知晓原是卫舒窈昨夜觉得有些闷,遂开了个小缝儿,今晨丫鬟看屋里有些冷了,遂抬手又给关了,却是不碍。宋昭宁闻言,也便放下了心来。
她却不知,昨晚上卫舒窈同柳啼说了许久的话,全是柳啼说,她写,写了完完整整的一封信。
而这封信,在第二日早上,却出现在了白宿的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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