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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余虽不才,亦知尽信书,不如无书之理也。——《知天命》
众人于是举起手中的火把来,直朝甬道两旁壁刻上看去,举得高了,却见石壁顶上亦刻满了图像,直前后延伸开去,从甬道入口直延伸到甬道深不见底的尽头。
卫湛带了人去了入口处,三四个火把将周遭都照的亮堂极了,卫湛因抬头看去,却见入口处绘着市井生貌,独正中预留了块地方出来,正正地画着一白袍一黑衣的两个人。
因在画上,所以他们不知这两位公子是否正在说话,但见其神情,却似聊的正欢畅。白衣公子手中执了一柄折扇,因侧了脑袋,朝身后的黑衣公子望了过去,神情中带着几分缱绻。
宋昭宁仰头看着那画。
她因自幼习画的缘故,对这些细腻笔触总能比旁人看得更清楚些,倒竟似能看见他二人对视中流动的情谊。她将心中那点子揣测摁下,却随着卫湛的火光,直往甬道深处看去。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黑白二位公子相逢于市井之间,大抵相谈甚欢,是以黑衣公子请了白衣公子于家中暂住。
时天下已生乱象,京城中看似繁华昌盛,但实则积弊已深,冀州牧挟天子以令诸侯,背仗强大武力,直令天子并朝中重臣敢怒不敢言,中央控制减弱,地方豪族趁机并起,竟各自为政,后相为兼并联合,竟称六国。
那画上将六国版图形貌俱画了出来,宋昭宁仰头看至此处,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双手。
林牧轻声问道:“夫人,这是画得从前六国之乱时候的事么?”
宋昭宁心中渐有揣测,却并不回答,只道:“看下去。”
——六国局势渐渐成型,那两个少年公子也逐渐年长,成了青年模样。他二人同进同出,关系极好,只白衣公子的身世一直成谜,黑衣公子几番相问,却都得不到半点答案。
此时黑衣公子同其父正在六国中的齐王朝中为臣,但不知怎地,齐王却忽然怀疑起黑衣公子一家与旁国相通,因此将他们家中主仆都下了狱,独黑白两位公子因那日正在郊外游玩,方躲过了一劫。然则待黑衣公子回到府上,却见府邸被抄,家中竟全然不见人烟。
他因打探了前因后果,又闻齐王意欲斩首其父,顿时急红了眼睛,当夜便要硬闯天牢救人,却被白衣公子拦住了。
那画的笔触停在他二人对峙的情景上,宋昭宁只仰头看着,竟似能感受到那黑衣公子困兽之怒,悲愤和凄苦满溢了出来,他红着眼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冷道:“放开。”
白衣叹了一口气,他因道:“便是要去救人,也合该我去救,如今京城之中俱在搜捕你,你又如何能去自投罗网?”
黑衣急了,“那是我的父母,我的家人,便是我去救,也全在情理之中,但你呢,你又如何要将自己给牵扯进来?”
他拉了白衣的手,自己的手全在发抖,他却好似不曾察觉,只牵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直说:“白衣,你不要叫我担心,让我去就是了。你走,你走得远远的,趁着齐王还不知你的存在,且赶紧出城去。好不好?”
白衣不语,也不动,半晌方才叹道:“你有了这片心,我又如何能轻易一走了之呢?”
黑衣还要开口,却陡然见面前白衣换了形容,虽仍是从前的相貌,但通身的黑气却逐渐地替换了他从前一尘不染的白。
先时那市井日常的画风竟是至此一变,旋即众人便见画上绘出盈天的黑气来,黑衣仰头望着,长大了嘴,竟是一脸震惊。
宋昭宁见至此处,已猜出了黑白两位公子的大致身份。她不曾多言,只径直向内走去,沿路看向壁画。
——白衣究竟是鬼道中人,齐王朝中守卫在他面前竟全然不值一提,他携着黑衣去往天牢,径直救出黑衣父母,旋即直奔皇宫,叱问齐王因何对其父动手。齐王张皇极了,直躲进了案下,黑衣见其不答,手上长刀当空一劈,直将书案劈成了两半。
他抓着齐王的衣襟,硬逼着他直起了身。
“到底是谁?”
近在咫尺的死亡让齐王吓破了胆,他说话都已说不连贯,只能抖着声音道:“是杜、历、周、郑几家……”
黑衣得了消息,当下将他望地上一掷,旋即拿刀便走。齐王吓坏了,连忙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行止再没半点王上该有的样子。他死死抱住黑衣,直哭道:“万不能杀啊,万不能杀啊,杜、历、周、郑四家若一脉俱损,齐国朝中必乱,必将亡国啊。黑衣,你要什么我都许你,万勿冲动,万勿冲动啊——”
黑衣冷笑了一声,俯身对上了齐王的眼睛,他冷冷笑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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