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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宦者之害,由来已久,非本朝所独有者也。盖其宦者,亲于天子,远于朝政,不知天下民生之多艰,只知巧舌以应官家,是为小臣,抑或不如小臣也。——《知天命》
杜阙眼见韩怒抬手便打,顿时慌了,连忙身子一滚,自他掌下逃窜出来,当即抱头说道:“我何曾要害你?韩怒,你何苦血口喷人?”
韩怒冷笑道:“岂不是你想叫麒麟小皇帝黄雀在后,哄骗我来到这里,同谢青衣争斗起来,届时猃狁兵弱,鬼族亦死伤大半,最终收益的人是谁?况你口口声声说祁湛来此是为助我——”
他冷笑起来,“好,好个相助!”
杜阙只一应躲闪,他如今又不是鬼族,焉敢在韩怒面前放肆?况祁湛亦不知叫宋昭宁说了什么,竟心软起来,临到阵前却竟起了变心,甚至还想要自己的性命。这般态度,又如何能叫他放心?
他眼见韩怒这样说话,心知韩怒乃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呼道:“且住!韩怒!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缘何要害你?况你不曾看见那睿王连我的性命也要么?否则何以竟在危机时候将我亦掷了出来。你且想想!”
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韩怒见他张皇失措,连面上颜色也变了,心道他不似撒谎的模样。况除了他之外,其余人都道天演石必是要合力开启的,因也不知他得了天演石,便要灭了他人之举,因细思片刻,收回掌来,将他自地上拉了起来,乃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阙一颗心脏跳起又落下,好容易方才安稳了下来,他将心中悸动压下,乃道:“还不都是宋昭宁的缘故?”他面色阴沉道,“大军自街亭下来之时,却不知怎地,宋昭宁竟抢先一步拦在街亭至于陈仓的必经之道上,她与祁湛在一旁耳语了两句,待回来时,祁湛仍吩咐南下,我彼时已以为宋昭宁劝说不成,也便罢了,却谁知他南下便正是冲你而来。”
韩怒度他面色,仔细辨别他所说之话是真是假,然则杜阙神情并无半点不对,韩怒遂问道:“那依你之见,宋昭宁到底说了什么?若果然小皇帝吩咐了祁湛,他如何敢擅意妄为?他分明是个再愚忠不过的人。”
杜阙回道:“我若看得明白,早已跑了,哪里还会等到这里?况祁湛叫我随在他身旁,见你来了当即将我抛出,必也是存了叫我死在战场之上的歹心,你说,难道我还会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不成?”
他道:“事实上我也觉得奇怪,谢青衣同祁湛哪里来的交情,怎么能叫祁湛为了他一个就坏了规矩,宋昭宁就是再好的友人,到了谢青衣身上也到底隔了一层,你难道便不觉得奇怪?”
韩怒冷笑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也就是了,做什么吞吞吐吐?”
杜阙回道:“旁的倒也罢了,我只请你今日高抬贵手放我一条性命,祁湛这般公然违命,小皇帝心里会怎么想?更不要说公仪漱玉还在京中。既然他不仁,那便怪不得我们不义。”
韩怒听出他的意思,鬼气猛然迸出,仿佛利刃一般直直刺向杜阙,那鬼气化作的利刃隔断他额前的碎发,刀锋直割出一道血痕来。但听韩怒冷声笑道:“你想跑?”
杜阙慌忙摆手道:“瞧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为了天演石而来,临行前都已说好要化干戈为玉帛,难道我还会唬你不成?唬你我能有什么好处?那幼帝就是个短命的,祁湛又厌恶了我,谢青衣又是我们要去夺天演石的人,他的好感度我便是刷再高,也是一点用也没有,我除了同你,还能同谁合作?”
韩怒冷笑道:“那可不一定。”
他刀锋未移,只抵住杜阙的额头。那鬼气丝丝缕缕地窜出来,萦绕在杜阙额头附近,像是阴冷的毒蛇吐着信子,一点一点地点在他的额头上。
杜阙怂了,“那你要怎么样?”
韩怒抬眼望他,眼里一片冷意。他道:“跟在小皇帝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杜阙愣了一下,连忙抬眼看他,却正见他目光中的阴冷。那目光里也全然是鬼气,从韩怒的眼中跃入杜阙的眼中,凉,真凉,好像一瞬间就将他的心脏给冻住了。
明明是日头正好的时辰,他却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了冰天雪地里,周围是一片的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他猛然身体一颤,旋即才回过神来,但往周遭一望,却见周围杀伐之声震天,仍在战场之上。
他再度对上韩怒的眼睛,身体仍不由得颤动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觉面上一热,旋即便是一凉。
他往脸上摸去,那到眼前一看,却见指腹上鲜血淋淋,猛然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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