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站稳脚步,他仍旧选择不回来。
凤家于他而言,不是家。
再次面对生父,“你不该出生”的眼神,凤祁承认他的心仍旧会痛,可却不像当年那般无助。
他平静地直视凤家主的眼神,用自己也不曾想到过的平静口吻道:“父亲,我是凤祁,是凤家嫡长子,我有行动自由的权利,哪怕是你也左右不了我的行动。”
凤家家主权利很大,而一出生,就注定是凤家继承人的嫡长子权利也不会小,想拿家主的权威压他,这个男人天真了。
“我是你父亲。”凤家主知道,光靠家主的权威他压不下凤祁,他能压制凤祁的只有孝道。
“从出生的那天起,我吃穿用行全是我母亲的嫁妆,您……我的父亲,不曾供养我半分。”不曾养不曾教,这个男人凭什么要他孝顺?
凤祁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他不得不说。
他居住的江南小苑,是他母亲的嫁妆,这些年他精致奢华的生活,也是由他母亲的嫁妆供给的,凤家根本没有在他身上花一个铜板,甚至还占了不少好处。
这也是他对祁家还存着一丝感情的原因,祁家待他虽冷漠,可有凤家做对比,祁家的冷漠也在可以原谅的范围内。
“不可能!我凤家的嫡子,怎么可能花祁家的银子,凤祁,你休得胡言乱语。”凤家主想也不想就反驳,而且理直气壮。
凤祁虽被放养在江南,可凤家从来没有断他的供给,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而且全是上好的,请来教导他的夫子先生也个个都是名家大儒。
只是,凤家主从来没有想过,给一个三岁的孩子启蒙,真得需要名家大儒吗?
要不是凤祁生而知事,比一般的孩子早慧,恐怕他早就成了名家大儒口中的蠢材、不可教的愚徒了。
当然,凤祁很清楚,这些他的父亲不知,而他也不打算说。
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纠结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只会显得他心胸狭窄,而与一个后宅妇人计较也实在有失格调,凤祁自认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要不是为了逼退他的父亲,他也不会拿母亲的嫁妆说事。
“父亲不信大可一查,我没有必要撒这种谎。”凤祁淡淡说道,不等凤家主回神,便绕过他直接往外走。
今日纪府大宴,云开必会去纪府,纪家遇到这么诡异的事,也不知云开有没有出事?
现在,他一刻也不能等。
凤祁与费柴如同一阵风,“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凤府,等到凤家主回过神,两人早已不见踪影,凤家主气得直咬牙,可偏偏又奈何不了凤祁。
“去,让人盯紧纪家,一有异常立刻带大公子回来。”凤家主无法,只得派侍卫前往,以免凤祁在纪家出事。
他不让凤祁去纪家,真得是为凤祁好。纪家的事他也知道了,百鸟复仇,这事不管什么人沾上都会落得一身骂名。
收到消息时,宁儿还特意提醒了他,千万不能让凤祁在这个时候去纪家,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个中利害,怕下人拦不住凤祁,亲自来了一趟,可不想他亲自跑来了,还是没有把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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