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错,他陈言鹤现在别说出门,就是躲在家里都会被揪出来打死。
大牢确实是一个安身之处。
陈言杰的脑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已经换了几次药,还是有血迹从麻布里渗透出来,一只耳朵被活生生的咬掉,那感觉比砍了一刀还要疼。
如果不是被两个人紧紧的拉着,此刻的陈言杰早就和陈言鹤打的不可开交了。
现在只能对陈言鹤怒目而视,嘴里哼哼的发出威胁的声音,眼里满是血丝,显得很是狰狞。
陈言鹤眯着眼睛说到:“早晚你会死在我的手里。今日之事我记住了。咱们三个人,不死不休!”
三个人最无能的就是陈言实了,已经到了洪州的大牢,还在大喊大叫,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冤枉。喊冤枉有个屁用,如果这样喊就不用坐牢,还轮的着你喊!
大牢里有的是比你嗓门高的。
陈家的名气太大了,牢里的犯人看到进来的三个狱友居然是陈家几位大爷,都忍不住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眼睛。
是我看错了还是这个世界疯狂了?连江南东道的地头蛇都能给抓进来,我们的府尹大人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
可是看陈家兄弟和崔大人说话这么和气,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几个刚刚有把陈家兄弟暴打一顿年头的人立刻取消了这个还没有执行的计划。这哪里是来坐牢,分明就是大牢一日游哇,哪个犯人坐牢还需要府尹大人亲自送进来,拱手行礼谈笑甚欢,好像这里不是洪州大牢,而是热闹的春满院。
陈言鹤是不能和陈言杰陈关到一个牢房里的,这两个已经打红眼的家伙如果在一个牢房里肯定会不死不休,任何一个人死在大牢里他这个洪州府尹都担待不起。
只要隔着一道土墙就没问题。
陈言鹤从小锦衣玉食,何曾来过大牢。本以为崔几道怎么也要找间干净的牢房给自己,哪曾想就是这么一件四处透风,蝼蚁满地的囚室。地上居然还有几坨已经结疤的大便,看的他差点把早上吃的东西吐出来。
太恶心了!
崔几道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说到:“见谅见谅,这是洪州大牢里最干净的牢房了,肯定是牢头没有好好打扫。”说着就怒喝身后的牢头:“怎么办事的?赶快找人把这里打扫一下。陈二爷如此金贵,这样的地方怎么住?”
牢头满脸无奈,一肚子的委屈:“回大人,不是小人不打扫,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哇。能收拾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这年头连个扫地的都要钱,不然人根本就不来。”
陈言鹤脑子活,马上从怀里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牢头手里:“还要劳烦你给找人打扫一下,不然真的住不下啊。”
当着崔几道的面牢头哪里有胆子敢收银子,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银灿灿的银子,说要炳公守法、万不能贪赃枉法云云。
可是心里直骂娘,这可是十两的大银锭哇,够他几年的酒钱了。你个老小子是不是傻?送银子这种事怎么能当着大人的面,这要是收了银子不是找死吗?你就不能等崔大人走了再塞银子?打扫一下牢房而已,不用这么心急吧。
崔几道用眼睛撇了一眼牢头:“陈二爷赏的银子还不赶快接着!赶快去找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几两银子而已,便宜一下牢头没什么。水至清则无鱼,总要给下面的人一条财路。
牢头受宠若惊,心里泪流满面,好人呐。赶紧结果陈言鹤的银子,一蹦老高的找人去了。
陈言杰现在眼里只有陈言鹤,完全不在乎牢房脏乱差的环境。
耳朵都没了还要什么干净卫生!
能换回我的耳朵么?
只有陈言实依然在那里大呼小叫,喊着自己冤枉。
崔几道心里的鄙视无以复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没必要这么沉不住气吧,一点风度都没有,只能惹来大牢里犯人的嘲笑。
能有单独的牢房已经算得上是崔几道仁慈了,按照陈凌的意思,怎么也要把他们三个和盗匪关到意见牢房里,吃吃苦头就知道人生的美好了。
可是崔几道不敢,人肯定不能死在大牢里,这是他的底线,不然陈家要是借此闹事,朝廷怪罪下来,他的乌纱不保。
而且,要让他们三个逃走,总要和其他犯人分开才好,不然容易出大乱子。
第一天就畏罪潜逃是不合理的,还需要等。
仅仅是因为陈言鹤的下人杀人,还不能彻底的定他的死罪,只要他咬紧牙关不承认,崔几道还真好就此定案。
如果是畏罪潜逃那就不一样了,不但承认了罪行,还能罪加几等,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