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规,一会儿又拉着那个说越位。
新鲜的词自己一个也没听懂。
一个蹴鞠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规则。
裁判什么时候都用上场了?不是在下面翻记分牌就行了?
场边的人叫的声嘶力竭,手里拿着铜锣,有的连脸盆都带过来了,敲的震天响,声音在三里之外都能听见。
陈凌在一旁给她解说,说什么是越位,什么是撞人,什么是任意球,什么是点球。
一个蹴鞠而已,居然制定这么复杂的规则,算学院的人都有病!柴亦烟闭着眼睛让自己静一下,蹴鞠的叫喊声让她耳朵嗡嗡直响。
实在看不出蹴鞠有什么好玩的。
一场比赛下来有时候连一个进球都没有,就一个零比零,让她提不起一点兴致。
陈凌提醒过她没事的时候不要老是往窗户哪里凑,被人发现了就是大麻烦。
可是柴亦烟从来就不听,一点也没有做刺客的觉悟。
这么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就柴亦烟这样,不出十天肯定会被告发。
必须想一个办法,要想让赵恒暂时放过柴亦烟只能说是用她钓鱼,把所有的反贼都引诱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这是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作为一个理智的皇帝,赵恒应该会答应。
但是陈凌并不能保证,理智不代表就是理性,不要说是赵恒,就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疯。万一赵恒来一次率性而为,什么都不要,就要杀了柴亦烟这个反贼呢?
这种挨骂的事只能找李沆,他相信以李沆的聪明脑袋,要说服赵恒要容易的多。
朝廷上的事,李沆有一万种方法能够说服赵恒,这是一种本事,嘴皮子上的功夫,陈凌自问就是学一百年也学不来。
把这事和祖应元说了,引来他铺天盖地的反对,皇帝的脾气能是你随便赌的?如果李沆没有说服赵恒,盛怒之下,算学院立刻就会灰飞烟灭,连个骨头渣都不会剩下来。
红颜祸水,真的是红颜祸水呀,祖应元老泪纵横,这女人怎么就偏偏跑到了算学院,你怎么不跑到军营去呀,怎么不跑到兵部去呀,就是跑到钦天监也好到算学院呀。
祖应元还是不了解李沆呀,陈凌不想打击这个没有心机的老人家,还是自己去找李沆比较好。
柴亦烟没有反对,事实上她还有些雀跃,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自己跑到皇宫里去刺杀皇帝,你们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居然还为了小小的权力搞内讧,连我都想杀,真是不知所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懦夫,有仇当然马上就报才是英雄所为。
至于陈凌说的皇帝说不定会赦免自己,她根本就不信。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皇帝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就有十足的把握逃出汴京。人在江南,她不相信大宋的那些无能之辈还能找到自己。
李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凌这是作死呀,居然敢把和丽藏在算学院。
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抓她,汴京都都给翻遍了,连自家的庄子都不能幸免,今天他居然大摇大摆的进门说和丽在他的算学院。
用手摸了摸他的脑门,也没发烧呀,怎么会办这样的蠢事!
“刺杀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来的,更何况是和丽,她在高丽多年,这次的和亲摆明了就是针对皇上。现在高丽战乱不息,和丽没有了支撑,才铤而走险。可是李相你要知道,和丽可是姓柴,是不会一个人做这种事的。她的身后必定有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如果把这些人找出来,可是天大的功劳。”
和李沆讲条件必须要有丰厚的回报,否则的话李沆就不为所动。
不见兔子不撒鹰,这老家伙的狡猾之处让陈凌防不胜防。
柴家的人吶,李沆再清楚不过,不需要多少,只要能抓到一个都是大功一件,更不要说隐藏在各地的几千人了。
只是陈凌的条件让李沆很头疼,留和丽一条性命,这种事他真的不敢保证,柴家的人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刺杀过皇帝哇,灭九族的大罪,要让皇帝放过她,哪里有那么容易?
纵横官场几十年,李沆早就摸清楚了皇帝的脾气,不管是太宗皇帝,还是现在的真宗皇帝,对造反这种事无比的痛恨,恨不能全部抓起来杀的一个不留。
他实在不敢保证,皇帝能够放过和丽。
可是陈凌说的话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几千反贼哇,不要说抓住,就是能够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都是大功一件。
“你确定和丽不是在说谎?”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谨慎。这种事没有万一,万一和丽后悔,那所有为她说话的人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