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心碎

屈了她，亏欠了她，你听明白没有？从今以后，朕决不允许宫里再有一言半句侮辱污蔑她的流言，只要被朕听到一个字，都是皇后的失职！朕要还兰萱一个公道，尽管国孝在身不便封妃，可是你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兰萱便是无冕之妃，一切待遇皆比照贵妃之制，待孝满后，朕自会禀明太后再行加封典礼！”

    白思婉脸色煞白浑身冰凉，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忘了滚落下来。梦灵见她神色不对，忙上来扶住她，小声劝道：“皇嫂，咱们先回去吧，等皇兄酒醒了再谈也不迟。”

    “朕没醉！”择嘉皱眉反驳道。

    “是是是，皇兄酒量好得很，怎会这么容易就醉了？”梦灵哄他道，又命彩雯却云两个上来帮忙，三个人死拉活拽好容易才把个泥塑木雕一般的白思婉给弄走了。

    出了濯锦楼不远，空中突然隆隆作响，来时的蔼蔼暮色已成漆黑一片，霎时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她们忙躲进抄手游廊避雨，然暴风骤雨势不可挡，几人身上早已湿了大半。梦灵和白思婉来时因不便张扬都不曾多带侍女，只却云和彩雯跟着。此刻她们只靠着彩雯手中一盏昏黄的牛角灯在无边黑夜里散发出朦胧不明的光亮照明，所见仅眼前三步而已。

    梦灵素来怕打雷，此刻只一心想尽快回去，竟顾不得电闪雷鸣雨大风急。幸好有小宫女路过，见是她们忙送上雨具，护送她们回去。白思婉一路都默不作声，任由她们搀着往前走，也不问要去哪里，也不管身上都被打湿了，若非还有依稀可闻的呼吸声，竟似个死人一般。彩雯吓得直抹眼泪，一个劲地唤主子。

    却云安慰她说：“彩雯姐姐别担心，娘娘这是一时气急攻心，回宫休息会儿就会好的。”

    “我们娘娘从没生过这样大气，我好害怕公主，却云妹妹，奴婢求你们了，传个太医进来给娘娘看看可好？”

    却云闻言不禁有些为难，太后最讲究忌讳，今日是她大寿，宫中一律不许延医开药的，倘若宣太医进来给皇后诊脉，万一让太后知道了只怕会不高兴。况且太医入宫都要记载入档，一来一去动静未免闹大了，纸包不住火，将濯锦楼的一场闹剧传扬开来，可就糟糕了。因此虽然彩雯淌眼抹泪地苦苦哀求，却云可不敢轻易答应她，只看着梦灵微微摇头。

    “让小豆子去请杜太医进来瞧瞧吧，就说我酒醉不适，请他来给我诊脉。”

    “公主”

    “不必说了，暂且把皇后扶到凝粹宫去，却云，你先回去传话给小豆子，快去吧！”梦灵虽也明白却云的担忧，但见白思婉这副样子，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因此催却云道。

    却云不敢违拗，只得去了。彩雯早已是千恩万谢，要不是梦灵拦着，双手又尽力扶着皇后，她恨不得跪在地上给梦灵磕几个响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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