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丝跌了一半多,这是要了我们在土里刨食的人的命啊。
你看我这把年纪的,本来在家种田好好的,结果辛苦一年,到头还自己贴进去,还不如出来担浦城担了,可那知道,这几年担浦城担也赚不了啥了,图点糊口的,唉!……
三狗若有所思:“货物跌了这么多,所以货老板就只能找我们的贱劳动力挑了,省钱”。
“我嘛,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一点就通”。
“那我们的茶叶、稻米、茧丝等为什么会跌价那么多啊?”,三狗还是不解。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几年也不是丰收年啊,而且都是大旱大灾的年头啊,你看,今年保准又是个大旱年,这日头毒辣的……按理,收成少了,应该是涨的啊?”
“这个都还不明白啊,洋货太便宜了,大家都买洋货去了,我们的土货没什么人要,肯定是要跌价啰”,旁边的秀才,忍不住插了句嘴。
秀才当然是外号,但他一看就像个秀才,眉清目秀的,还带有点书香气的,听大家,秀才时候家境可好了,也读过私塾,可惜好好的一个大家业被老爹赌博给败光了。
要活命,只好出来找活干了;还好,正从娇生惯养的秀才,历练了一段时间后,也不叫苦叫累了,就冲这一点,别人也刮目相看,有时候开玩笑时候,对他都会嘴下留情点。
“对啊,我都忘了我们的秀才也是个读书人了,秀才,你以后跟三狗多处处,人家三狗可是个大秀才了,西山学校的才子呢”,老李头心肠好,怕三狗刚来不适应或是被欺负,就给三狗拉拉人气。
“老李伯,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只是个学生,其他什么都不懂的,以后如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大家以后多多谅解下”。
看三狗得客气,大家也觉得这后生挺懂事的,也愿意在一起话聊的。
拖在最后的角蚤(跳蚤),因为岁数不大(才十三四岁),个子力气,挑着担号的箩筐,走着走着,一般都会拖在最后,听到前面有有笑的,赶紧加了把劲追了上来,冷不丁的来了句:
“我最喜欢回程的担担了,只担些洋袜、洋布、洋火的,又轻松又赚钱。”
“萝卜才高兴呢,又可以带些雪花膏、洋镜子、洋短裤去逻女家了(找女人)”,竹竿开着萝卜的玩笑道。
萝卜姓白,因为花心,见一个女的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流着馋水不断献殷勤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花心大萝卜、白萝卜、大萝卜,最后因为顺口,就直接叫萝卜。
竹竿人瘦高瘦高的,像一杆晒衣服的竹竿一样,挑着担走,像踩着高跷一样;不用,这个外号很贴切,他性格好,自己也无所谓别人怎么叫他,所以,大伙把他这个竹竿外号就叫开了。
“回程是可以自己买货担回来卖的吗?”三狗不清楚,问大家。
“买卖个屁,咱们这些个穷光蛋,连本钱都没有,还做买卖?”前头的大薯铜声铜气得憨骂到,当然他也不是专门要指向三狗骂,只是他本人平时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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