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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恩再次从墙后探出,一个年老的男人静静地伫立,素白的古怪布衣,腰间一柄古怪的兵器,花白的须发与地牢里的昂沁·司南无异,可平平无奇的面容与气宇轩昂的雪人大相径庭。晚间风大,吹动老人的衣摆,这别扭的布衣使他恍如个女人或水流般柔软。老人就这样站着,犹如孩子眼中远方昏暗白色的鬼影。乌恩甚至觉得,若有一名战士快马骑过他身边,也不会有所察觉。
乌恩准备招呼他,可见他正与身前一个小女孩交谈。老人接过女孩递上的青绿色器皿,伸出食指在器皿面上比了比,便交还回去。女孩低头想想,似乎明白了意思,飞快挥别老人,钻过木屋和木屋的缝隙,一眨眼就不见踪影。
乌恩认得,这是白天见到的女孩,模样大概十分清秀,只是这两次见面,乌恩都看不真切。
她又离开了。他下定决心,第三次见面时,要和女孩打声招呼。
“小乌恩。”老人的声音绵绵无力,这在风里显得单薄,可乌恩还是听得清晰:“哨兵离远了,下来吧……又或者,那图图赫扬起的白烟令你有些好奇?”
乌恩怪异地瞧了老人一眼,但还是依从地走下矮墙。
冷风穿梭呼啸。氏农拉过发蔫的世子,他的手在对方肩上这么一盖,温热就能传递至五脏六腑。他默默地望着孩子,看起来便显单薄的身躯容纳不下过多的热量。这样脆弱的原人在部落可不多见,而正是这样的原人孩子,往后要接过领袖的位子。不过,似乎十年前收留的孩子也像乌恩一样弱小,现如今却也能循着自己的脚步来了这片土地……氏农收回手,依旧对面前的小羔羊放宽了心。
乌恩注意到老人手上的旧疤,像是一种鸟喙所为。“壮年的鹰总是具有这么大的攻击性。”氏农讪笑,他身上还有几处新伤不好意思暴露给小家伙。
“疼吗?”乌恩问。在他看来,部落里的大人也做这种傻事,为了驯马哪怕被踢上四五脚还是大笑着压上野马的脊背。
“我采了些草菜,在盆里煮着,今晚回去就能熬好。”氏农看人时眼里总是很深邃,他感受到乌恩的关心,便像特木尔老人没有发疯时一样和蔼地笑了笑:“千万别充满忧虑,你的父亲还受过更严重的创伤。”他伸出手,想让对方正视那条看似狰狞的疤痕。
入手很粗糙,虽然血液已经凝固,但绽开的皮还勾着几丝肉。“像野兽身上的伤疤。”乌恩认为。
“谁说人不是野兽呢?”
“……”乌恩想了想,部落的附近雄鹰早就绝迹,自从人猎上它们后,鹰群只在高空展翅。这里还在低飞的飞禽,独剩黑压压的号死鸟,因为肉有毒,没有原人愿意吃它们。
“小乌恩,地牢里的雪人可见过?”氏农问。
“见了。”乌恩说:“和您一样,他知道我是部落的世子。还有一团蓝色的光跟随他,说是属于他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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