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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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轻风送雪中，花语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抚弄着腰间一个香包，温暖与情思自那香包里传来。望着远街愈行愈远的无数的女子，她们只有回到了自己的花房，回到了自己的香榭，回到那个她们宿居可又不是她们的地方，那个舞台或是茶坊，也或是男人们寻欢做乐的地方，只有那个地方才会收容她们，回到了那种属于自己身份的归属却又不是心的地方，才会有安全感！若是此时，她们也如一街的民众，在大街上欢呼，期待，或是也准备拿起武器，那是不会被认可，而自己也有与之不融之感，她们属于这座城市，可她又不被这座城市全接纳，她们有家而又无家，她们属于自己又不属于自己，她们骄傲而又自悲，因为年青而又面容易娇好，可这一切又全不能自我。

    回眸间，花语知隐约在雪中站立，怆然中，她们的心全放在了他身上，孤独里，她们的心上人还能不能回来，一片雪雾起，一工切模糊······

    花语知望着那一群他钟情的人儿们离去，胸自一挺:

    “走吧！我送你们一程，沈君逸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一生知己无数尽红颜，而你三人与我相交却是最多，算也是一友了。”

    王化戢与楚近南听今日花语知这话，像是临别之言，神情壮重，语气低沉，句有不畅，总觉有些怪异，相互一视，无解。王化戢闭目有顷，双目暴开:

    “你怎知沈君逸要到了？”

    花语知笑而不答，看着楚近南，真诚与亲和，目光里无限的一种情义，把楚近南望得心自发慌，神有失而不自知。一旁王化戢让这一境态，心生异想‘莫不是他，爱上他？’头左右一甩，只是想打自己一下，想那里去了，花语知想，楚近南还不愿，自己不由让自己这一奇怪的想法弄得裂嘴一笑。这笑声不自知而惊了花语知和楚近南。花语知也不理会，如自言一般:

    “异日逢时君是君，南溪水畔我非我！”

    一句如吟如说，又把王化戢与楚近南一头雾水。今日花语知这要守隆阳城的壮举，惊杀王化戢与楚近南，素日一弱弱书生，这语不惊人死不止的决绝，挥一挥手送别众青楼女子的洒脱，此时信立风雪中，不食烟火的出尘，此时语无论次，尽是天语，把王化戢与楚近南迷糊得一塌涂地，浑以是二人。往日多见为一女子受几下打，护一姑娘被踢上几脚，受此青楼妈妈的气，就门房心不顺也敢吼他几声。今日这一反常态，与往日那个时穷时富的清膄公子，今日锦衣玉食，明日破衣烂衫，时而醉睡长街，时而画坊长歌的不羁书生，真难合一！

    王化戢与楚近南思之无解也就不解，由他去!

    王化戢抬一步，向着隆阳城正门隆阳门迈去，身后尽雪应身形而动，与之相随，起一雪的旋涡，在王化戢身后。王化戢此时正想下一街口，那个十字街口是谁又在等着自己呢？今天这事也异了一些，尽出他的预料，全是一场场的闹剧，可这些闹剧在已后无穷的岁月，哪些孤独的长夜里，也能让他王化戢安睡有梦！想着，坚定的步伐更豪迈了，一世富贵，今还何求！？

    目不斜视的王化戢，身后楚近南，花语知，这一行人的步伐又在隆阳城中喧起呼叫。花语知虽不算是英雄之人，可正因不是勇武而敢于先，勇于武，本就是天下名人中的名人，这哄动与引发的激情，更让城中民众为之呐喊，几近疯狂，三人的名字都在狂叫之列‘王叔’‘楚近南’‘花语知’。这些声音传入八诸侯大营中，又是一阵不安的氛围，此时八诸侯大营中皆知王叔王化戢归来了，他一人的力量，在普天下民众心中，是强者，是英雄，是王者。一切是往昔他的所做所为与其无尽的神秘所造成的。若不是当年传闻，楚近南与他一起被丰九修追打，那他就是这个天下的武之神话。

    三人在如潮的欢呼中漫步，让这如雷鸣的喊号声更猛烈些！这才是隆阳城的力量！而不是那高大巍峨的城墙。

    王化戢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万千民众送他出城，管他是为这一城民众去战，还是为他王氏的江山去战！王化戢父兄两代虽不曾为民众谋得什么福祉，可他父兄两代君王却给了这天下人，最大的财富，安定与自由，就那些奴隶边感怀其恩德，奴隶虽是主人的财产，可他们也有与其他人一样，一样的生命不可被轻夺的权利！王化龙一生只办过一件事，每一个生命我以不能让他们都得到公平的对待，可我要让每一个生命不被轻易就夺去，也包括那些奴隶！

    这也许就是这天下间多数人感念王氏的原因！

    王化戢在民众的欢呼声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们知道过去的皇族善待每一个生命，而今天的皇族也会善待每一个民众！这是期许，更是信任的表达！每迈出一步，王化戢走的更沉稳，步履间更均匀。不坐车，也不骑马，王化戢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天下人，我王氏皇族在这里，我王化戢在这里，还有我的朋友们！他们也有如我一般的步伐，也如我一般坚定！

    在王化戢的步履间，回忆也行走起来。年幼的皇太子王静安，那是皇嫡子，真正的皇位继承者。他，王化戢，为他的皇位镇守十多年，至王静安入道境，年满二十，才将皇杖交到他手中。这一切也算不辜负当年，王化龙放纵他王化戢一场。

    十来年里，王化戢夜不得安，晨就早起，虽智不如兄长，可是勤勉王事，却是更胜兄长许多。十多年里，朝堂之中，天天有他的身影。这些年，凡能多思虑一次的事，总是多加映证，几番考量，方出载决。这些年虽有小错，却是没有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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