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和，对不起

终生难忘。

    “我也喜欢司令官，要不我们在一起吧？”她笑靥如花，倾国倾城，如同惊世的魔女捏住了集祈的咽喉，让他难以发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集祈不知道怎么回事，瞬间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里只有列克星敦美得打动人心的笑容。他木然地点头同意，如同牵线木偶，细线的另一头被人抓在手心，牢牢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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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西洋皇家海军学院

    校长办公室

    塞西卡尔端着骨瓷杯，口抿着里面泡着冒着热气的绿茶，他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到悲喜，那双原本凶狠果断的眼睛也如被驯服的野兽一样，平和温柔，像是宁静的湖，一眼看到底。

    “院长，这是你要的调查报告。”穿着格子西装的前卫依旧年轻，金色的长发被她整齐地盘起，用木钗束，高挺的鼻梁之上夹着的是一副平光的金丝眼镜，透亮的镜片下是双平静的眼睛。现在的她知性干练，不同于以前。她伸出手打开文件夹，将里面的报告一一取出。

    “梅卡伦，梅卡伦。我果然没有猜错。”塞西卡尔看着手中的报告单，枯瘦的指节微微用力，隐藏在之下的青筋突起，蕴藏着愤怒的血液。良久，他放下报告，有些无奈地：“看来他就是通敌的那个人，背叛了我们的叛徒。”

    “报告上证据确凿，的确如您猜想的那样。”前卫。

    “那现在他们的交易进行到了哪一步？”

    “暂时还不知道，毕竟太平洋那一片是梅卡伦家族的地盘，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调查到详细的情况，就像这些情报都是一名在档案中已经除名的提督提供给我们的。”前卫解释。

    “已经被除名了？”塞西卡尔有些诧异，“那就是他是一名在档案中被注明死亡的提督？”

    “是，是被梅卡伦除名的，也就是二十年前那位太平洋满分毕业的提督——徐凯。”

    “那梅卡伦为什么这么做？”塞西卡尔问。

    “是想以他做实验品，进行某项研究项目。”前卫看着桌面上的报告，声回答，“研究项目的目的是让深海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不过具体的实施徐凯也无法了解，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梅卡伦会带他去一个地方，进行抽血。除此这外就没有任何别的情报了。”

    “什么地方？”塞西卡尔问。

    “不知道，徐凯被全程蒙眼，不过他那似乎是在海面的一个基地。”前卫耸耸肩，无奈地。

    “他简直是丧心病狂！”塞西卡尔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愤怒的吼声响彻整间房间，平静如湖的眼神也被怒火所取代，“这简直是只手遮，一个前途无量的提督都能被他这样把控，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太平洋出现了另一个满分毕业的提督。”前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

    “另一个？”塞西卡尔捏紧了拳头，狠狠地锤在了桌上。“可是总督府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备案，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要不是徐凯在报告中声明了这样的情况，我们也被蒙在鼓里。他猜测梅卡伦想像控制他一样控制这个新上任的提督，为了避免麻烦，故意抹去了档案，这样就没人会知道还有一个人类的希望被隐藏在远方的大洋之中。”

    “果然，人一旦有了欲望，再残破的身躯也会迸发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塞西卡尔转过身，看着落地窗外的夕阳，露出苦涩的笑。

    “那么校长，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前卫低头询问。

    “必须派人去太平洋分部查明情况，而且必须是不能让那只老狐狸有所察觉。”塞西卡尔想出了对策，下达指令。“这样，前卫你去一趟，这件事交给你我才放心。”

    “是，校长。”前卫点头同意，她整理好桌面的文件，踩着清脆的脚步声准备离开。

    “前卫。”塞西卡尔转身喊住了那道靓丽的身影，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声：“要是那个年轻的提督符合你的胃口，你就和他签订契约吧，没有必要再回来了。”

    前卫没有回答，只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背影在窗外的阳光下微微颤抖，她深吸口气，拉开了紧闭的门，消失在塞西卡尔的视野之中，如同不回头的战士一样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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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卫，抱歉，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提督，也不配提督这个称呼。所以，你还是去寻找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我不是那个人，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配让你停留。他看着紧闭的门，长长地呼了口气，像是呼出了一生的遗憾。他低头看着桌角摆放的合照，年轻的提督被五位漂亮的舰娘簇拥在中间，站在提督身后的是位撑着纸伞的少女，穿着华丽的浴衣，笑容甜美得打动人心。塞西卡尔抬起如同枯枝的手指，想要触摸那张被保存在玻璃下的照片，但是又像是感受到烈焰的炽热一样，停留在了半空。他苦笑着，深陷的眼眶中尽是浑浊的泪水，如不停歇的雨，布满他整张苍老的容颜。

    大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像是忏悔的学生，用最简单的字眼表示内心无尽的悔恨，他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敢奢求原谅。他知道有些事一万遍对不起也无法弥补，可是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也不知所言。

    塞西卡尔干枯的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捂着眼眶，泪水从他的指缝溢出，滴落在光滑的木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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