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被他的目光压着,苗伊不自觉就咽了一口,“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闻言他鼻子轻声一哼,笑了,“你要结婚证,他要什么?”
“他要一个人前做样子的婚姻。掩人耳目。”
“为什么要掩人耳目?”
“因为……”苗伊咬了下唇,“男人的尊严吧。……他说他受过伤。”
“没那功能了。”
“嗯。”苗伊含糊地应了一声。就知道他都听去了,这么直白地说男人的那个问题,比刚才第一次听到耳中还让人窘。可是眼前这个人青春年少的时候脸皮就能防弹,现在成了老男人当然更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看着她的眼睛,直看得她脸颊都不敢发烫。
“掩人耳目,”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他周围的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苗伊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如果知道,他还娶老婆,就是自己挑头儿招黑,自取其辱;如果根本不知道,那还掩什么?”
苗伊蹙了下眉,“那也可能两个都不是。这种隐私,人们就算知道,也只能是猜测,所以才想用结婚压流言么。”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本来要的就是结婚的幌子,当着外人面自然会装样子。你不知道,反而会配合得更好,不是么?”
苗伊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说,“他告诉我,是想让我不用担心他会侵犯我。算是种诚意的姿态吧。”
“苗儿,大清已经亡了,你知道么?”
苗伊愣了一下。
“男人不是阉了就消停了。”
女孩的脸腾地红了,“那……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丫有病!”
一句话说得她彻底闭了嘴巴,很安静,却像极了小时候不给吃的不跟他走的样子。明明是油盐不进,南嘉树倒看笑了,无奈地吁了口气,“不管什么原因,既然是临时合作,他有什么必要告诉你他的难言之隐?这种话说给女孩儿听就已经是侵犯,还做特么什么姿态!”
他这么武断,像强词夺理,可是……想起刚才那男人凑在她耳边说这句话,那种难以启齿的羞耻突然就裸//露在她面前,苗伊心里一阵恶心。他是对的,在承认的一瞬间,忽然很想哭。
“这么好赚的钱不要,丫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这种钻空子的假婚分房还不如假婚购房来得简短明确,拖的时间这么长,变数太多,到时候法律承认的婚姻,就算报警,也会先做家庭纠纷处理,你想跑都跑不了,就为了省五万块钱?”
五万块……这个数字一出来,就把她想哭的情绪给压了回去,没有这额外的支出,那最后到手就可能会有二十万,而如果不要那个男人,就一分钱都没有……
零和二十万。
二十万,是多少份稿件?多少次校对?熬多少夜?二十万,一下子,就可以从那份伤痕累累的债主名单上划掉一家,甚至两家……
数字在眼睛里越变越大,其他都变小,苗伊搓着手,用力搓。
“不管真假,这人不能要。明白吗?”
苗伊抬起头,他的眼睛就在眼前,她点点头,“嗯。”
她答应了,像小时候一样听话,可不知为什么南嘉树心里却有点异样,又嘱咐道,“做这种假很容易把自己套进去。一个单身小女孩儿,没有人保护,很危险。如果一定要,找你的同学、朋友帮忙,提前签好离婚和财产协议,别绕世界在网上踅摸。”
“嗯,我知道了。”
同学?朋友?不了解她的人,她不敢让人了解;已经了解的人谁敢沾她……
看她有点发呆,南嘉树起身下到花坛下看着她,“不早了,回去吧,回去慢慢儿琢磨。”
“嗯。”
……
回到房中已经九点多了,南嘉树原本是打算一早过来签了拆迁合约,把老房子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回去的,谁知签约晚了,看老邻居和小邻居更晚了。
卷了袖子开始干活儿,其实房子里的东西都是当初搬家根本不再需要的,阿姨岁数大了总舍不得扔的,到了现在又得重新整理一遍。照片已经拍了传给老人家,依旧指点要留下几样。
楼上楼下来回折腾了几次,终于处理干净,房间里只剩下些必须要带走的。来的时候,南嘉树就在车上带了包装箱,全部打包好,看了下时间,差十分十一点,还好,十二点之前就可以赶回凌海,不会耽误周六的事。
把箱子搬出去锁了门,南嘉树正准备离开,忽然一小股风吹过来,扭头,天台的门竟然没锁,可能是小丫头刚才忘了。这一层就剩了一老一小,安全是首要问题。
走过去正要抬手拉门,听到天台上有人小声说话,南嘉树皱了下眉,轻轻推开……
花坛后,苗伊抱着膝拿着手机:“嗯,我同意你的条件。不过,那个,刘先生,注册前我们能把离婚协议和财产协议签了么?虽然房子具体信息还不清楚,不过……”
正在斟酌着一个字一个字解释,忽然觉得风没了。仰起头,面前横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完全挡住了风,此刻低头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像突然被老师抓到作弊的学生,惊得发愣,电话没挂,嘴巴却不敢说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大手伸了过来,苗伊心虚地往后躲了一下,手一哆嗦,手机很听话地掉在他手里。
电话里的男人还在说着话,“苗小姐,明天我们先去拍结婚证照片。六点在你街口的照相馆见?”
“滚蛋。”
对方突然成了深沉的男声,电话里顿时静了一下,随即又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滚蛋。”
“你他妈谁啊??”
“我他妈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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