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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从来就是不能得罪的, 即便她还只有五岁的时候,哭着还得拽着袖子哄他也不是一次两次。
“小叔叔……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 求你看看好不好?”
小声儿不大, 特别娇,阳光下小脸水滑滑地白净,眼睛虔诚得跟小时候那个凡事都要来找他的小丫头一模一样。南嘉树屏着笑, 一挑眉,“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喝凉水?小时候冰激凌吃得那叫一个欢。”
“因为我嗓子吃凉的会发哑, 很难听。”
“这就能忍啊?”
“嗯。”
“倒是乖!”
说完他居然目光放远就着阳光看风景了, 苗伊抿了抿唇, 又凑近, “小叔叔……”
这么近, 真的还是小时候儿童霜的味儿, 低着头, 发丝都撩到他了, 痒得南嘉树终于绷不住,笑了, “行了,拿来瞧瞧吧。”
苗伊闻言赶紧打开手机。正好邮箱里有前段时间发给凌海一个翻译公司的简历,调出来给他。
南嘉树接了。
其实那天他要她的简历也是随口一说,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小丫头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经历?单看她进了远油就知道肯定是在凌海念的大学, 而且必定是S大和C大两所之一, 因为远油不会招其他学校的应届生。至于进了远油以后, 估计还在跟着师傅学徒,八成连桃圃都没出过。
太阳正到了头顶,看他眯了眼睛,苗伊也靠在沙发上,抬手给他遮了。
“你是同传组的?”
“嗯。”
“同声传译?”
苗伊点点头,没觉得把这个词扩展开说有什么不一样。
“小苗苗儿厉害啊。” 他很悠闲地夸了一句,在同传组可不一定是同传翻译,小丫头八成是被远油选成苗子了。
再往下看,南嘉树忽然挑了眉,不能吧?!这简历吹大发了!扭头看小丫头,手替他遮着阳光,清清净净的,一副还没参加高考的中学生样子。
“今年凌海的国际环评会你也在啊?”
“嗯,我和师兄一起做的。”
南嘉树想笑又不好笑,看着她的眼睛,“‘一起做的’?什么意思?”
苗伊莫名,没太懂他的问题,只好把整个句子说完整再来一遍,“我和师兄一起做的会议同传。”看他泛起难以置信地笑容还蹙了眉,苗伊赶紧补充,“只是做的现场。随行里没有我。”
“你是说,” 他一字一句尽量清晰,“今年凌海的国际环评会,同传耳机里,那个女声,是你?”
“嗯。”
南嘉树腾地坐起身,“苗苗儿,真的是你啊??”
苗伊不想再答,真的无语,完全不理解这个问题反复问的意义何在。
“哈哈……”
他笑,像在作业现场大野地那样的动静,完全不顾及周围人家正有情有调地拍照。
苗伊觉得有点丢人,“怎么了啊……”
“我参加那个会了啊!”
苗伊没懂,你就是干这个的,当然得在了,所以呢?
南嘉树笑着摇头,拿了她的手机又靠回去假装接着看。
那个会说是国际环评会,其实参加的机构和几大油服公司都来自北美,全英文。南嘉树并不需要翻译,所以没有带耳机。当时他身边坐的是凌海设计院的蒋航宇,他本科时候的死党。这家伙也是闲的,在台上是中文发言的时候居然拿下耳机戴上。
听了不一会儿,忽然笑着摘下来给他,“哎,老南!快听听,这小声儿听着太特么解渴了!”
“你他妈的。”当时南嘉树正皱着眉在看资料,随口就骂了过去,“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
那家伙笑,丝毫不收手。南嘉树没办法,接过来一手扣在右耳上。
耳机里,一个很干净的女孩声音,翻译得很漂亮,声音并没有忽然惊艳到什么程度,可是很圆润,很甜,不是腻人的那种甜。
同传一般都会出现字词的反复,可她几乎没有,娓娓道来,好像根本就没有翻译的过程,入在耳中像溪水滑过鹅卵石,清凉又温柔,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明明并没有情绪在里面,却这么好听,盛夏之时,确实……很解渴。
随后两个男人都戴上耳机,撇开会场上的中文,听英文,等到换成中文,里面居然带了京韵,更特么亲切!南嘉树一挑眉,和蒋航宇相视一笑,老乡啊?
中间休息的时候,蒋航宇调侃,“怎么样?不错吧?学外语的一向是你的菜,肯定漂亮,赌不赌?”
南嘉树笑,往主席台两边望,这次同传组是在幕后,透明的翻译箱空着。“没准儿是一老太太。”
蒋航宇大叫煞风景!不过也表示:一般情况下,声音和脸没什么大关系,可是声儿特别好听、特仙的,脸一般都特凡,凡到泥土里。上帝是公平的,这是铁律。
可即便如此,散会后,这家伙还不死心,真的到会场后台看了一下,并没有见到翻译组,最后被南嘉树拉走了。
那个声音居然是小苗苗儿!
忽然想起那天带她去买戒指,下到地下车库,她小声儿一乍,空旷的回音特别甜,当时他就愣了一下,是好听。
南嘉树心里笑得不得了,瞥一眼,小丫头坐在他身边举着手给他遮着阳光,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湖面。
一张小脸白得发亮,两道没有修过的眉很服帖地弯弯的;道地的江南女孩,眼眸含水,可挑起的却不是眼角,而是向鼻梁处微微上翘,竟然有点西方人的角度;皮肤白,眸的颜色浅,扣在眼窝里似乎大得盛不下,一出神,静得很漂亮。
小的时候总觉得她这双眼睛有个小遗憾,眼皮儿太双了,眼睛总像睁了一半,不是看着委委屈屈的,就是睡不醒的小样儿。现在看起来,除了昨晚可能是没睡好有点黑眼圈,一副困兮兮发呆的样子又清秀又乖巧。
这要是让蒋航宇看见,非给说成仙了。
南嘉树轻轻摸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她。
正好起来阵小风,把她额前的头发吹起,眼睛慢吞吞地眨一下,像小蒲扇拂过湖面,南嘉树趁机摁下快门,咔嚓一声。
苗伊扭头,他把屏幕对给她看,“怎么样?”
苗伊瞥了一眼,“不怎么样。”好困啊……
他收回去,端详着,“嗯,比小时候是差远了,越长越丑。”
“苗伊,要给你们合照吗?”旁边有同事看到,跟他们招呼。
“哦,不……”
苗伊正摆手说不,他已经坐起身,把自己手机递了过去,“麻烦您。”
大长腿曲起搁在膝头,衣袖半捋,露出粗壮的小臂随意地搭在腿上,小叔叔的pose又端了起来。
苗伊打起精神,刚挺直腰就被他胳膊一揽,力气好大,不防备正好扑在他怀里。照片照了拿过来一看,那个角度她就像是趴在他膝头的一只猫,眼睛还困得红红的,看着越发懒。这是什么啊……
他看着笑,“不错。”
苗伊悄悄白了一眼,跟小叔叔照的照片就没一张是正常形象的。只是正午的太阳晒着,她困得没力气抗议。
……
湖上岛屿众多,船一路蜿蜒,绕岛而行。有的岛小得几乎只是几块突出的礁石堆积,散落湖中,青翠、浓绿、更有仲秋的野花与桂树,如果排除曾经渔家的行船不便,绝佳的风景。
湖心岛其实略偏东,只是因为面积最大,俯瞰图上最显眼,于是谓之“湖心”。度假村是以整个岛为基地开发,有酒店,也有僻静的独栋别墅,部分别墅还带有自己的独立花园。
岛上提供各种设施和服务,有高尔夫球场、网球场、野餐绿地、花园、迷宫、还有专门给企业拓展活动的场地和激光射击场。
统一安保管理,禁止一切外来机动车辆,游客们可以乘电瓶车,也可以租脚踏车,安全又私密。
大巴把大家先接到了酒店,因为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大概四十分钟,翻译社副社长赵北平和领队常勇商量决定让大家先把行李统一寄存,简单整理一下就去吃饭,争取下午的活动准点进行。
知道下午是户外活动还有趣味比赛,所以大家在寄存行李前都拿了衣服出来换。苗伊本来就是运动衣牛仔裤,没什么可换的,可也跟着进了卫生间。
她需要冷水。
熬通宵本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可是平常熬完通宵上班都是熟悉的工作,中午还可以在小会议室打个盹儿。可今天,小叔叔突然出现,让她的心这个累呀,被他的聚光灯照得高度亢奋,现在简直是头昏脑涨,困得稀里糊涂的。
洗了把冷水脸,感觉好一点,苗伊很快出来,看到小叔叔在跟赵北平说话。其实副社长是搞行政的,他们之前并不认识,不过在常勇的介绍下,总归要说几句。
苗伊先一个人去了预定的花园小餐厅。这次部里奖励的两组总共二十几个人,带上家属订了五桌,刚刚好。此刻雪白的桌面上一大捧鲜花,餐具和冷盘也都摆好,已经有同事按照姓名牌落座。
正张望着,就看常勇招手叫她。苗伊忙过去,见他正在添加南嘉树的名牌。往旁边一看,苗伊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的姓名牌上正是组长殷倩。天哪,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要坐在两个老情人中间??
小时候做灯泡,小叔叔也是把她摁在他这边从来没有坐在中间过,现在,要她坐中间??
常勇离开的下一秒,苗伊立刻把自己和他调换了一下,咦?也不对,这两个貌似不是和平分手,听他说光分手通牒就下了三次,那得多激烈啊?小叔叔就算是金刚心,肯定也受不了吧,不然怎么会空窗这么久?
坚决不能让组长跟他坐一起,可挪到哪里去呢?不能正好做组长对面,那估计两人都吃不下,最好是左侧隔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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