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说到这,武祯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想起来自己肚子里似乎还有个孩子,于是忍痛改口说:“算了,好酒……一坛就够了。”
她这些吩咐听得几个妇人一愣一愣的,武祯看她们那样子,也不急,想了想又说:“你们这里有没有会唱歌跳舞的?弹奏乐器的?给我叫几个来解解闷。”
“愣着干什么,去吧。”她挑眉打了个响指。
过了一会儿,武祯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那莲池旁边的白石台上,那里已经被仆人利索的铺上了软垫毯子,放上了榻和几,摆着一水儿的吃食饮品。一个长得妖妖娆娆的娘子跪坐在她脚边给她斟酒,还有几个身材高挑婀娜的身影在不远处随乐声起舞,那轻薄的裙衫在山风中飘摇如仙,配着此时的乐声和满池莲花,着实是一副美景。
武祯尝了尝美酒,发现是自己从未喝过的,顿时更加乐滋滋了,靠在软垫上欣赏歌舞品着小酒,惬意的喟叹了一声,一手拿了根筷子,随着乐声击打节拍。这些妖怪们的歌舞,与她在长安常听常看的那些不太一样,很有些可取之处,回去之后,可以给相熟的几位娘子们指点一番。
“夫人,可要奴为您捏捏腿?”一个浑身散发着莲花香的小妖凑过来笑嘻嘻的问道。
武祯嗯了声,笑纳了这殷勤,那莲花小妖就坐到一边给她捏起腿来。倒酒的小妖也连忙柔柔的举起酒壶,“夫人,来,奴给您满上酒。”
武祯啜了一口酒,嘴里哼了几个调子,忽然朝那弹琵琶的妖怪赞道:“这琵琶真不错。”
那妖怪便站起来朝她行了一礼道:“夫人见笑了,奴是琵琶妖。”
原来如此,难怪弹得这么好。武祯打量了她一下,有点想把她带回长安去。相信只需要稍稍调.教,定能成为当世大家。
那几个跳舞的也是真不错,比长安海春和吴玉两个舞乐坊里的娘子们也不差。
“夫人,奴也会唱曲儿呢,奴为夫人唱一曲如何?”
“好啊,唱来我听听。”
“夫人,奴也会……”
武祯摆手,“一个个来。”
——
梅逐雨眼前一黑,旋即一阵头晕目眩,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后,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十分的熟悉。他诧异了一瞬,发现这竟然是自己从前在常羲观中的住处。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梅逐雨坐起来,手中一使劲,就将那粗粗的绳子给直接挣断了,他也不管那绳子,眉头紧锁的走向门。门被锁住了,他又是用力一推,门就发出喀拉一声响,半扇门被他直接给扯开了,将门扇摆到一边,梅逐雨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沉沉,果然是常羲观没错。可是,夫人怎么会到了常羲观,还被绑在那?梅逐雨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想夫人可能受苦了,脸色不太好的往外走。
这里他很熟悉,哪怕周围昏暗,灯光稀疏,他也准确的避过了那凹凸不平的地面,和因为老旧凸出剥落的墙石。
迎面有两个小道士走过来,见他出来了,忙上来,走到近前发现梅逐雨脸色沉沉眉头紧锁,都是下意识一缩脖子打了个寒颤。
“小、小师叔?”
梅逐雨朝他们点了点头,越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两个小道长看着他走远的高瘦背影,一个傻傻问:“师祖说要把小师叔绑起来,现在他挣脱了,我们还要不要绑?”
另一个小道长苦着脸,“我不敢去,师兄们说了,小师叔打人可疼了,比师祖打人还要疼。”
打人很疼的小师叔梅逐雨,就这么靠着冷淡的眼神和表情,一路通行无阻的来到了师父四清道长的门外。
此时四清道长和几个白胡子徒弟正在商谈梅逐雨的事情。只听四清道长大嗓门在屋内说道:“那人胡说八道不能信,先关两天再说。”
有一位师兄担忧的说:“万一她说的是真的,谷雨师弟真的遇到了危险,可怎么是好,不如咱们亲自去看看?”
四清道长大笑了两声说:“怕什么,谷雨徒儿那么厉害,轻易死不了,咱们晚两天,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等到他危难关头出现,不是更能凸显我这个师父的英勇吗,到时候……”
门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开了,露出门外梅逐雨一张脸。唾沫横飞的四清道长正对上小徒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那无比熟悉的神情,瞬时让四清道长带着得意的话卡在了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