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欺负,其实是因为一直有人想杀了她?所以前世她离开了赵家就被趁机杀了?
她坐在床上双臂抱膝,怔怔的出神,她是不是该把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的事情告诉阿翁?会不会太过惊世骇俗?
她思绪太乱,婚事、过房、爵位,如果她贸贸然没有合理的解释,阿翁确实难以听她的,她要理一理,改天找个机会把重生一次的事情告诉阿翁。
她跳下床,急笔写了封信,让春来悄悄送去江王那里,请江王妃等江王回来后交给他。
对于阿翁来说,骠骑大将军的官衔不要也罢,他一生戎马威震西北,到晚年却颇显凄凉,那样的虚职有何用?
次日,楚言进宫去看姨母杜贵妃,经过集仙殿时往里面望去,高墙阁楼不见人影,那棵梨树的花也早已经谢了,里面没听到猫叫声,是还在受罚?还是跑到别处玩了。
她想着不禁笑了一下,其实她也想抱抱那只胖猫呀!她头一次见到那么可爱匀称的黄花狸猫。
到了徽猷殿,圣上也在这里杜贵妃这里,他身边的红人高公公道:“郡主稍等,圣上与贵妃正在后院里散步。”
楚言恭敬道:“多谢公公告知。”
“公”这一称呼只有德高望重之人才能被尊称,而此人跟在圣上身边已有三十六年,细心谨慎又善观察形势,备受圣上宠信,还给他聘娶了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吕氏为妻,他的宅子在东都城里位置最好的通济坊里,朝中有不少人都巴结与他,不敢得罪,连诸王公主都得称呼他一声公公而非高内侍。
高公公笑了一笑,去后院禀告圣上。未及,圣上与贵妃便回来了,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圣上高视睨步,容光焕发的。
楚言屈膝行礼,道:“明河参见圣上、贵妃。”
“无需多礼,”圣上的声音里都含着笑,“今日不去找十五?我还想着你们会不会再琢磨出来一些稀罕物儿。”
“瞧圣上说的,妾身真怕十五郎知道了圣上鼓励他,再做出什么惊人的吃食。”杜贵妃横了圣上一眼。
圣上拍拍她的手,道:“十五就爱这些,当然是随着他了,”又看向楚言道,“你喜欢什么也就去做什么,一样不用顾忌楚老翁。”
楚言低首笑了一下,道:“圣上容光焕发,可是有什么好事?莫不是因为食用了十五郎做的牡丹毕罗?”
圣上愕然,继而大笑:“十五郎的毕罗确实新奇,但令我舒心的自然不单单是此。”
看圣上的样子,江浙一带的堤坝应该是修缮完善了。江浙一带水患多发,前年和去年水患导致粮食收成降了三成之多,今年圣上尤为重视,因为东都的粮仓贮备都是从江浙经运河运送而来,所以今年一开春就派了三位大王去视察,鄂王是死缠烂打求圣上同意的。
“三位大王心思敏捷各有千秋,互补互惠,更有圣上亲自指点,哪能解决不了。”楚言道。
“他们若可一直齐心协力当是我大周之福,”圣上笑道,又问,“听闻近日国公身体不适?”
楚言面上闪过黯然,语气微沉:“谢圣上慰问,阿翁身体还是老样子,只天气湿冷时会犯腿疾。”
圣上叹了一声:“等稍后我让内医局派一个按摩博士过去,这几日就让他住在府里,好好为国公推按。”
“明河代阿翁谢圣上,”楚言面带一丝愁然,“先前明河也每日为阿翁推按,只是阿翁总说我力道太小,像是在捣乱,不肯再让我推按。”
“你一个小娘子家的,力道自然不足,昨儿十五郎给我推按用的力道,真是还把我这老骨头当做是壮年之时。”他说着不禁笑起来,如今几个儿子中,只有这个儿子与他最亲近了。
楚言羡慕道:“诸位大王皆都恭孝友善,为圣上分忧,实令阿奴羡慕。只恨阿奴不是男儿,不能为阿翁排忧解难,连个简单的按摩都做不好。”
圣上听罢,目露怜惜:“明河这样想,国公心里会不舒服的,我也感到愧疚哪!”
杜贵妃心生疑惑,茜茜怎么突然提起此事?她安慰道:“楚家一门为大周安危鞠躬尽瘁,解决了西北百年来的威胁,当为天下将士敬佩,茜茜更应该为国公和关内侯感到骄傲呀!”
楚言眼眶微红,跪下俯首道:“明河失言,请圣上责罚。”
“快快起来,我怎么会责罚你呢?”圣上赶紧道,“楚家如此,你会这样想我明白,朕当年的话,也是辛苦你了。”
那番特许她所生次子继续关内侯爵位的话,对楚家是恩赐,但对楚言无疑是压力,上天太不眷顾楚家,天知道她有担心自己生不出儿子。
“阿奴不觉得辛苦,”楚言轻拭眼泪,哽咽道,“刚刚阿奴听及圣上所言与诸位大王相处的话,想到阿翁无子侍孝才会失态,也在想阿翁是不是感同身受才会做了错事。”
“错事?”圣上与杜贵妃惊讶,“楚老翁做了什么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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